逝,衝在最前面的僧兵,哪怕手裡舉著盾牌,身體仍是驟然倒飛出去!弩矢貫穿了他們手中的盾牌,洞穿了他們的胸膛,巨大的力量帶著他們撞翻了身後的同伴。
其中有十支弩矢,在路線中便散發出刺眼的幽光,猶如墜落天空的流星,光羽尾巴拖得老長,卻又在眨眼間遠去數百步。擋在它們前進路線上的僧兵,爆開一團團血霧,連線成串,煞是好看。
每一團血霧都是一具身體的爆炸,而彗星般的光羽,突入陣中十餘步後,這才光芒散盡,露出弩矢的本來面目。弩矢去勢未盡,當胸釘在一名僧兵胸前,幾乎是同時就從後背透出,又將後面的僧兵串在弩矢上。
一支光芒耀眼的弩矢,轟殺的僧兵接近十人,身體爆開的僧兵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被插入地面的弩矢串在一起僧兵,臉上的茫然、驚恐之色是那樣清晰,就像是刻上去的一樣,到最後都沒有消失。
原本齊整的佇列,在剎那間露出了鋸齒般的空隙。
然而就像是大海中的浪花一樣,這些小小的縫隙轉眼就被洶湧的海水填補,直到下一波弩矢降臨。
城頭又響起了將校們暴躁的大吼聲,這回不僅是床弩在發威,兩百餘架射程達到四百五十步的伏遠弩,也怒號著加入了戰鬥行列。
衝在最前面的僧兵們瞬間倒下去百十人,他們的佇列十分密集,這在接城的時候會具有極大的衝擊力,但此時卻讓弩矢幾乎例無虛發。在修士們手中,哪怕是伏遠弩這樣的重弩,也能發揮精準射擊的能力。
僧兵團速度極快,修士的身體素質不是普通軍隊可比,前隊倒下的屍體很快就淹沒在人潮與黃塵中,再也看不到半點兒蹤影。哪怕是隊伍全都奔過,地面也看不到一具屍骸,只有一朵朵猩紅的“花朵”,在黃土上依然醒目。
當一望無際的光頭靠近城前百餘步時,城關絃聲如奔雷,箭矢弩矢密集如蝗蟲過境。距離越近,弩矢威力就越大,這個時候哪怕只是角弓弩,也能輕易撕裂盾牌,伏遠弩的弩矢,更是能直接撕裂低境修士的身體。
十架法器床弩,在此刻才真正露出猙獰的獠牙,碧幽的光羽從低空掠過,猶如出海蛟龍,擋在射程路線前的僧兵,被一下子清理出幾十步的空白。鮮血填補了這段空白,在地上留下一條筆直的紅線。
到了這個時候,再也沒有練氣四層以下的僧兵,敢於站在十架法器床弩前,在或主動或被動的行動下,人潮中出現了十條溝壑。修士的行動力非是普通將士可比,十條線筆直得彷彿拿尺子丈量過。
然而在大量的猩紅屍骸中,這十條溝壑並不顯得如何工整,反而充滿了難以言說的詭譎意味,像是邪惡妖魔施展的怪異巫術。
即便是普通的強弓勁弩,在此時也殺傷力驚人,因為它們本身就是法器。暴雨下的白衣僧兵團中,一具具或爆開或倒下的身體,在白色海洋中渲染出數不清的紅花,讓畫面平添許多妖冶感。
彭祖山紅著脖子在大吼,讓修士們麻利的將床弩搬運位置,透過簡易固定裝置在新的方位安放,繼續發揮它大規模殺傷性法器的巨大功用。
每架法器床弩周圍,都有一個完整的修士隊承擔護衛職責,確保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法器床弩不會被奪取、毀壞。所以只要關前還有敵人,它們就不會停止嘶吼。
李曄抽出盧具劍。
僧兵團後隊雖然還在數百步開外,但前隊已經到了城下。城牆再是雄偉寬闊,在這片洶湧的白衣海洋麵前,也只是一道單薄的堤壩,彷彿下一刻就會被漫延而過的海水吞入口中。
第一個躍上城頭,出現在李曄面前的僧兵,虎背熊腰、體高九尺有餘,面色黝黑,渾如一座行走的鐵塔。
他一眼看到李曄,眸中頓時兇光大盛,仗著自己練氣中層的修為,大吼一聲,手中寒光閃閃的伏魔鏟,劈頭蓋臉就朝李曄腦袋砸下來。
這樣的僧兵並不止一個,而是一群。
事實上,這就是眼前這支僧兵團的陷陣士。他們承擔先攻的任務,會在接近城牆後,第一批躍上城頭,仗著不俗的修為、兇悍的氣勢大殺四方,力求在城頭站穩腳跟,接應後面更多的僧兵上城。
看得出來,即便是在陷陣士中,李曄眼前這名僧兵也是小頭目一類的人物,如果他碰到的是普通甲士,或者是普通將校,說不定就會收穫他想要贏取的戰果。
只可惜,現在他碰到的是李曄。
盧具劍橫掃而出時,劍身的紋路並未亮起,這說明李曄無意發揮它絕品法寶的龍威,只是把它當做一柄簡單的兵刃。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