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收的這個徒弟,可是很有名氣呢!”一個老道說著。
對面成謹真人只是品著香茗,默默不語。
老道見此,收了笑顏,漸漸肅然:“師弟,此子雖有些氣運,但也是大禍患,你看此子在凡世,就與諸侯衝突,殺官殺差,到了連雲道不過三月,就被攪出了亂子,殿主轉手,一脈貶低,去了扶桑一路東行,也是攪風攪雨,和蓬萊扯上了關係,此子不能不慎啊,把他放到縣治位置上,是不是不太合適?”
成謹真人聞語,微微睜開眼睛,抬頭看了看對面老道,將桌子上發涼的香茗一飲而盡,又閉目靜坐不語。
見得這樣,老道一嘆:“我知道你自身積累已厚,就只有一個瓶頸,過了這關就是神仙之位,想借著此子氣運,可是為了此子將玄嵩貶落,是不是太過了一些?”
“玄嵩雖不是你親傳,但卻是我成平道玄字輩第一人,質資上品,離覺萬緣,一心道業,你使他離職,就是害人前途,再說,你要藉此子氣運衝上神仙果位,就要做了被他帶來禍患弄的粉身碎骨的準備,氣運之下必有禍患,你我都知道,不需我多說!”
成謹真人還是不語,良久起身而去。
“師弟,受不了我的話了?”老道見師弟起身,冷冷一笑。
“師兄,你想多了,首先玄嵩是不是我成平道玄字輩第一人,還需要看日後,不是誰自封就可以。”
“而且玄嵩離職並非我在操弄,卻是此子本性,我只是順水推舟罷了,如果不是他自願,有你們幾位師兄看著,誰能用不上臺面的手段使他離職?”
“我收玄尚,有些因素是和你所說,借他氣運的想法,但更大因素還是為了道門,氣運之下必有禍患,我自是知道,但更知道能成大事者,必離於清靜。”成謹真人冷冷一笑,踏步而出,丟下了最後一句話。
“別忘記了,現在整個崑崙都在和敵人戰爭,道門要的不是清靜無為的道人,是披荊斬棘,清除障礙的道人,你我之別,就在於此。”
聽了這話,殿中老道頓時怔住,被這話一點,老道也明瞭,原來成謹真人是這個心思,只是心中更是複雜。
成謹真人本是同輩中師弟,但幾次選擇,不但道業精進,已達地仙顛峰,離神仙之位不過一張膜,同時還屢次奏功,結果掌了昇仙殿,成了成平道的道儲,這一路而來,各個道人都心裡滋味難言。
這次,難道又是選擇對了?
想到這裡,老道不由咬著牙,一絲冷意閃過。(未完待續)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莫名反感
十一月二十五。縣治府紅牆,閣樓,大殿,都隱在小雨中,天穹一片灰暗。
下雨三天了,開始時還興致不錯,對著雨水說笑,接連幾天,細雨連綿,自是枯燥單調。
王存業吩咐出去,就有人忙著給王存業披上了油衣,又取一雙木履,並且問著:“要府兵隨從不?”
“不了,帶上兩個人,跟著就是!”王存業吩咐著,撐著油傘,舉步就灑然出了門去。
離門就是大街,就算在雨天,行人絡繹不絕,房舍鱗次櫛比,一個侍從引著路,直往一家酒店。
就在這時,突傳來一陣人聲,幾個人正簇擁著一個人過來。
原本只隨意瞟了一眼的王存業,在舉步時又停了下來,仔細望向這群人,卻是綁著一人,為首是主薄,主薄這時一抬眼,也看見了王存業,不由一驚,連忙上前,正要行禮,卻見著王存業一語不發一擺手。
主薄頓時會意,隨著上了二樓雅間,看看沒有外人,這才行禮說著:“原來是真人!”
“坐,發生了什麼事?”
主薄秦廂笑著:“卻是奪佃之事,這是年年都有,只是這次出了點意外,傷著了人,這原本不是我的責司,不過正巧遇到了,就把人綁了。”
當下細細說了。
原來快到年關了,地主要收佃租,而佃戶要減租,按照傳下的規矩,就在擂臺上比賽,地主勝了就可全數收租。地主輸了就可減租。
王存業聽了,不置可否,問著:“現在一畝有幾石,田租收多少?”
主薄秦廂聽了這話,眼皮一跳,遲疑了一下,才說著:“一畝收得三石,三七的租子。”
說著就看了王存業一眼。這三是佃戶,七是地主。
王存業臉色有些陰鬱,但想了一陣,只是嘆息一聲,說:“縣裡不是勸租四六了嘛?”
這主薄卻沒有說謊,話說對真人來說,只要想知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