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事情不小,但平息了這場暴亂,過程如此神速乾脆,卻是大功一件,當下聞言嘆了一聲:“賴天子洪福,才殺得了賊首,平息了禍端,可這個案子我有著責任,向皇上請旨依律處置——至於蔡大人的事,也不可有絲毫隱瞞,一起寫上!”
這個官員一怔,領會了太守的意思,細細一想,頓時佩服,不管怎麼樣說,自大局上講,太守指揮巡檢平息禍亂,這是誰也奪不去,貶不了。
至於蔡平度身死,上書沒有絲毫隱瞞,又懇切自己請罪,只怕皇上不但不罰,反而會更加看重,當然連忙應著。
太守說完這個,又露出了可惜:“蔡大人的事,真是可惜了,現在權且近些人事……你派人去蔡府,將此事原原本本告知蔡家,不得有半點隱瞞!”
“至於這位大人,我會上密摺給皇上!”太守說完這句話,揮了揮手,被一群人擁著而去。
岸上王存業立著。臉色有些鐵青。這事功敗垂成,一場算計轉頭成空。
想著,卻冷冷一笑。將弓和箭囊解了下來,丟到地上,踏步就去。一盤計劃作廢,是讓人不快,但也僅僅如此罷了。
不經意看了看天,王存業冷哼一聲,有人插手卻是肯定了,能透過這事暴露出來,反是好事。
蔡府
蔡家上下聽了訊息,都是臉色蒼白,雙眼渙散。
“你這話可是真?”蔡夫人臉色鐵青。手不由自主的哆嗦,問著。
“小人不敢謊報!”來傳話的是郡內捕長,臉色又青又暗。這是一個黴氣的活。但又不得不來。
聽了這話,蔡夫人兩腿一軟。()坐在椅子上,一時小廳裡一片寂靜!
李康臉色蒼白,怒的說著:“三百官兵,還有大批弓手,硬是讓大人送命,你們作事也太不公道了吧?”
李康是蔡平度親自請的先生,這時不得不說。
“這不能怪我們,實是大人自己的命數!”這捕長卻沒有羞愧,當下就一一說了,又說:“大人的事,上下幾百號人,還有府君都親自看見,是大人硬摔到了犯首前,實是天意啊!”
“府君還說了,蔡大人的事,會仔細報給朝廷,請夫人節哀。”
李康還要說話,卻見著一個少女出來行禮:“多謝你傳來訊息,您請回吧,我們府上還商商議議!”
說著,還讓丫鬟取了五兩銀子,這捕長望了過去,見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眼睛紅腫著,卻還能保持清醒。
這少女卻是認識,是蔡家小姐蔡馨,見她這時還能保持儀態,這捕長嘆了一聲,要是這小姐是兒子,說不定還能繼承餘澤,可她只是小姐,怕是人走茶涼了。
“還不快滾!”李康暴怒,見捕長還在原地卻出言暴喝說著。
“告退!”捕長臉上一怒,只生生壓了下去,這樣喝罵誰能忍受,只是看在蔡大人身死的份上,不予計較罷了。
長清郡離帝不過二日路程,因此隔了第五天,皇帝處置就下了,太守焚香接旨,發覺卻是自己奏章,只有一句批語:“汝迅速平定禍論,可謂不負朕恩,有功人員當列名單議敘!”
蔡平度身死的事,只在字裡圈了一句:“命數!”
太守頓時大喜,知道自己獲得了皇上讚許,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再過了一陣,一切就正常了,這事就這樣過去了。
酒店
掛著兩盞燈,王存業進去,就有夥計接著,說著:“這位公子,請上雅座!”
王存業就進去了,拿過選單看,隨手點了些葷腥菜餚,夥計正要退下去,王存業就說著:“慢,我還想問些話……這前面的蔡府,怎麼門就糊了?裡面還有吵鬧的聲音?”
“哎,這位公子,您不知道啊,蔡老爺不久前就去了,命數啊,官府只給了一百兩撫卹,又說這個蔡府是官府配給的官邸,要一家子立刻搬出去,可憐呢!”
王存業不禁一驚,卻默默無語,揮手就讓著夥計下去。
蔡府
大廳上,幾個公差站著,等著蔡夫人的回話。
捕長還給蔡夫人行了個禮,說著:“蔡夫人,我早就通知了,這是官府和朝廷的律令,我也沒有辦法,您說是不是!”
蔡夫人臉色蒼白,一段日子沒有見,已憔悴了許多:“你提前通知,我哪有不知趣的?只是你也知道,這李康賊子,虧得亡夫這樣信任他,卻捲了府裡的銀子,一下子潛逃了。”
“現在我手上空空,就一百多兩銀子,怎麼搬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