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津,江津哪裡算的上是朋友?只是,只是關係比較近而已,而逸飛。
“或者,他是和小秋一樣的朋友嗎?”他又問。
她不語。
“今天,既然你能為了這件事來找我,說了那麼多的對不起,我們都談到了這樣的地步,那麼,你能告訴我,他,真的只是朋友嗎?你對他的喜歡,只是朋友之間的喜歡嗎?”他的視線,牢牢地鎖定在她的臉上。
是,朋友嗎?
蘇凡看了一眼窗戶,沉思片刻,才盯著他,道:“他,是和任何人都不一樣的朋友,”這時,她清楚地感覺到了他眼神的黯淡,“他是比其他的朋友更加親近的朋友,可是,只是朋友,只是朋友,而不是愛人。我喜歡他,可我,從來沒有愛過他。”
他只是看著她,一言不發。
“或許,這就是我給自己的解釋,我愛的人,今生今世,只有你,讓我哭讓我笑讓我發瘋的人,也只有你。是你讓我知道愛的悲傷和歡樂,是你讓我知道愛的責任,所以,我的答案是,我喜歡他,可我,不愛他。我只想和他做一輩子的朋友,而不是夫妻,
她說完,才發現自己的心跳已經『亂』的一塌糊塗,而手心,也都是汗。
他,卻一聲不吭。
房間裡安靜極了,她就像是個等待裁決的罪犯一樣,一分一秒煎熬著,等待著眼前的法官給她判決,有罪,還是無罪。
可是,為什麼一定要讓他來判決?
“你相信我和他之間人上的清白,可是,你不相信感情,對不對?”她突然問道。
他苦笑了下,道:“你覺得我有什麼力量相信你們感情的清白?小飛他的情感那麼的真,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這樣的話,你讓我相信什麼?”
“既然你心裡這樣想的,為什麼還要問我?”她強壓著自己的憤怒,問道。
“因為,我想聽的,我在意的,只有你的感覺。”他握住她的手。
她苦笑了下,道:“你明明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還是這樣,無動於衷看著我,看著我說這些,我。”
他剛張開嘴,門上就傳來敲門聲。
“進來。”他鬆開她的手,道。
“霍領導,時間到了。”進來的是馮繼海。
霍漱清看了她一眼,她的視線卻轉向了窗外。
“讓小馮先給你安排個房間你去休息一下等等我,再過一小時有個午宴,宴會之後我去找你,餓了的話,你自己要客房服務就行。”霍漱清對她說道。
她卻沒有回答。
霍漱清深深望了她一眼,起身走向門口。
等房門關上,蘇凡才看著那扇門,淚水模糊了雙眼。
她真是傻,傻成這樣,自己送上門來,卻。
片刻後,馮繼海敲門進來了,對她說:“你跟我來吧,霍領導現在還很忙。”
她想離開這裡,可是,她站起身,看見了馮繼海,突然改變了主意。
為什麼要走?既然霍漱清要她留下,她就留下來聽他說,何必現在就走?
賓館裡的景『色』,確實像方希悠所說的那樣美啊!
“我可以自己選房間嗎?”她問馮繼海。
馮繼海微微一愣,想了想霍漱清剛才交待的,便說:“可以。”
那麼,她就要方希悠所說的那一間可以看到最美湖『色』的房間,她也想看看方希悠和曾泉曾經看到過的景『色』,哪怕只有這一次。
然而,此時的蘇凡,即便是全世界最美的景『色』放在她眼前,都索然無味了。她不知道霍漱清接下來要做什麼,不知道他的判決是什麼,她,害怕,害怕失去他,害怕。
如果真的那麼害怕,剛才騙騙他不就好了嗎?騙他說,她根本對覃逸飛沒有感覺,這樣的話,他也就不會生氣,也就不會離開她。
“夫妻之間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還怎麼過日子?”她猛地想起自己對方希悠說的話,不禁驚醒了。
是啊,她怎麼就忘了,她和霍漱清之間,也需要重建信任,這種信任,是夫妻之間成熟穩定的關係,而不是戀人的。
她需要霍漱清的答案,不管他是什麼答案。
既然她和逸飛已經到了那樣的地步,既然她自己主動來找霍漱清,如果得不到一個結果,又何必折騰這一趟?而她也很清楚,自己和他之間,再也無法迴避逸飛這個事實了!
可是,他給的結果,她,真的可以承受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