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物資採購,關天養就想到源州出產黑水珠——源州有湖名曰‘玄水’,其水性寒,遠看黑如墨,故名之。湖中生有一種蚌,名為玄水蚌。此蚌肉質如玉,但極苦,人食之必瀉七日方才痊癒,但所產之珠亮澤如玉,森寒如冰,不但具有極佳的收藏和觀賞價格,還對療治熱毒有奇效。最重要的是此珠水氣極盛,乃是煉製法寶的極佳材料。只是肉眼凡胎者不能辨出何者可用於法寶的煉製,各大門派往往都會派出弟子親來收穫——心下不免暗罵自己糊塗,何必走得這般匆忙呢?去市上採購些適合法寶煉製的黑水珠回去售賣,那也是一本萬利的生意,不枉了來源州跑這一趟。
林芝派的焦祿和賀蘭派的雲中子也都是趕來採購黑水珠的,偶遇了申廣平和汪星洋,便打起了請二人強化法寶的念頭。申廣平於此道並不擅精,猶豫著不敢接,偶然得知關天養也到了源州,就落腳在齊府,便將訊息告訴了二人。二人得知關天養就在左近,且申廣平又極力推薦,自然是喜不自禁,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關天養幫著把他們的幾件法寶強化了,一旦錯過,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遇上。
申廣平與汪星洋落腳在山中的一處道觀,距離源州城不過四五十里行程,雖時常也有香客遊人前來叨擾,但比之別處清靜了很多。
既是尋上門來的生意,關天養也就不好推辭了。焦祿要強化的兩件法寶都是靈品,其一是法劍,其二是護身內甲;雲中子要強化的兩件法寶共三件,靈品一、凡品二。
【三百四十六、兩單生意(上)】
兩人見關天養拿起自家的法寶細看過了,忍不住異口同聲地問道:“怎麼樣,關老闆……”見對方都急切如此,又同時哈哈地笑了起來。
關天養也笑了,拿起焦祿的法劍道:“此劍來北海玄金所煉,所刻【冰封】法陣以黑水珠為眼,再輔以【五氣朝元】之陣,不論是選材,還是煉製手法,都獨具匠心。若是我沒有看錯,該是出自重極門魯前輩之手,可對麼?”
焦祿歡喜得大笑道:“關老闆果然神目如炬,不錯,此劍正是重極門魯前輩為家師煉製,現如今又傳到了我的手裡。只不知還能否強化?”
關天養道:“怎麼不能?魯前輩的煉器手法我是極佩服的,煉製之初就為這把劍留下了極大的提升空間。焦前輩若是細心,就該會發現這把劍雖只是靈品二階,但其威力並不比靈品四階,甚至是五階的差。”
焦祿眼睛大亮,擊掌讚道:“關老闆神人也。同道好友都說關老闆的手段如何如何的神奇,我還只當有誇大之處,如今親眼所見,方知絲毫無虛呀!不錯,這把劍的威力確實不亞於靈品五階。就在三十年前,家師的一位仇家苦耗百年之力,終於煉成了一件靈品五階的法寶,氣勢洶洶地打上燕山來尋仇。不想那件法寶還是毀於此劍之下,激憤之餘,那人是當場吐血而死。家師也是琢磨不透其中的因由,原來是煉製手法的獨特,回頭我一定得親上千陽山,向魯前輩致謝!”申廣平連說不必。
“但凡修行者,無有不會煉製法寶的,但為何重極門卻能獨領風騷,成為天下煉器之宗呢?這便是手法的原因了……”關天養娓娓地道,“手法越是高明,同樣的材料、同樣的法陣,卻能發揮出不同樣的威力來。若這把劍煉製者不是魯前輩或是重極門的前輩,它最多隻能提升一到兩階,不過現在嘛,我有把握將它提升到靈品七階!”
“啊?”焦祿如遭雷擊,臉色瞬時都焦了下來。便是一旁的雲中子臉色也是刷地一下全白了,難以置信地問道:“靈品七,七階?!”
關天養淡然一笑,“我做生意素來是先說斷,後不亂。靈品五階法寶每成功強化一階,收費五萬晶玉,五階以上,每提升一階,收費一百萬晶玉。”因見二人被‘一百萬晶玉’這個龐大的數字嚇得目瞪口呆,便又補上一句,“我是從不漫天要價的。前不久大慈悲寺要我強化了幾件法寶,也是這般收的費。若是回頭的熟客,可以打個九五折,再低就不能夠了!”
兩人聽了這話,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卻是你看我,我看你,喜憂交加,猶豫不定,渾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關天養也知道他開出的價格對於普通修行者來說太高了些,不是誰都能夠承受得起的。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法寶的強化,品階的提升也不是一般的修行者能夠玩得起的,若是價格開得低了,什麼人都找上門來,豈不得被累死?所以,為了長遠著想,價格不妨定得高一些。剛入這一行的時候,靈品法寶的每成功強化一階,收費是五萬晶玉,那時候覺得這個價格實在高得有些離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