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無限地研究起了短劍背後到底藏著何等樣的秘密了。
白龍走將上來,見關天養怔怔地發呆,合什道:“施主神通大進,可喜可賀呀!”
關天養收起劍來,望了望天,卻是憂形於色,“有什麼可喜,又有什麼可賀的?洩露的魔氣一天濃過一天,不定哪天它就破印而出了,到時咱們誰也逃得掉?”正感到前途可畏,便聽得閣子裡傳來一聲驚呼,便聽得廣思大叫道:“不好……”激烈的打鬥聲也隨之傳來。
關天養這才記起已經魔化的軒轅靜,臉色陡地也變了,叫道:“糟糕……”縱起身法,往回疾馳。不想白龍遠比他快,只一眨眼功夫,便見白龍已到了藏經閣前,正揮掌拍向從視窗裡撲出來的紫色身影。
“好快!”關天養心下暗暗感慨,“眨眼功夫便跨過數里之遙,我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辦到!”奮起身法,幾個起落便回到了藏經閣前。
那紫色的身影正是軒轅靜——嚴格說來,軒轅靜已經死了,眼前的不過是被魔化了的軒轅靜的軀體——被白龍的【千手如來掌】逼到了死角,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只得放棄無謂的進攻,咧著嘴衝白龍發出絕望的嘶叫。
關天養憐憫地看著這具半個時辰前都還好好的軀體,心下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白龍原可用【般若神掌】之莫大佛力,將此魔物立斃於掌下,卻不知為何處處留情,似要迫其屈服。眾僧立於一旁掠陣,有的怒目而視,有的滿臉悲憫,有的瞑目誦經,神態各異。
關天養看了一陣子,便覺得白龍的留情實在是多餘了,正要出言勸諫,不想白龍掌勢突變,剛才是漫天幻影,此時卻是單掌中宮直入;剛才是威勢凜凜,光影漫天,此時卻是悄無聲息,平淡無奇。
眼看著掌力將要印到軒轅靜的胸前,白龍才道:“關施主助我!”突地變掌為爪,將軒轅靜死死地扣在了手中,掌力湧動,金光大熾。只見軒轅靜的口、鼻、眼、耳之中溢位了濃濃的黑氣來。
關天養反應絕對稱得上是神速,白龍聲音甫落,他就已經拔劍在手,揮灑出漫天的劍氣,將逃逸的黑氣盡數絞殺。
兩人的配合可謂是天衣無縫,教一眾廣字輩僧人看得呆了。
軒轅靜體內的魔氣好似無窮無盡,直過了茶盞功夫,還濃濃地往外溢位,關天養不免有些著了急,叫道:“大師,這是怎麼回事?”
白龍沒有說話,誦了一段經文後,神情陡地變得兇厲,好似怒目金剛,大喝道:“破!”霎時間,黑氣似嗞嗞地噴射而出,若非關天養的劍氣無隙可入,不然定濺射得到處都是,在場的哪個又能倖免?不過,關天養的壓力也是大增,神情越發的凝重,出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廣字輩實力雖遠比關天養為高,但見關天養身手奇快如此,劍氣犀銳,連魔氣都能絞滅,莫不為之驚駭。
【三百一十、世事無常】
眾所周知,修行界最為犀利的劍氣當屬玄武宮的‘洞玄劍氣’,修為到了極高深處,幾乎沒有破不開的東西。但大慈悲寺的金剛神力也不輸洞玄劍氣,以白龍的修為,足以破盡天下之物。可在對付魔氣時,依舊得用上【大悲咒】的慈悲佛力來化,而整個大慈悲寺也只有白龍一人兼修金剛神力和【大悲咒】,饒是如此,也只能化滅少量的魔氣,一旦魔氣過於濃郁,那便有些力不從心了。
關天養修為甚淺,但劍氣卻是犀利得令人難以理解——乍一看上去與洞玄劍經似乎大同小意,可仔細一分辨,就會發現兩者之間有著本質的區別。洞玄劍氣是真元凝成,修為越高便越是犀利,而關天養身無半點真元,所用之劍氣自然與真元無關,其犀利卻有過之,實在教少則有著四百餘年,多則六七百年修為的廣字輩眾僧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更為重要的是,據他們所知魔氣是無法消滅的,只能封印。白龍所用之【大悲咒】便是借佛力渡化魔氣,被渡化的魔氣改頭換面,由陰戾轉為祥和,本質上並沒有被消滅。而關天養的劍氣卻是徹徹底底地將其消滅,些微殘餘都不留下,可謂是真正地將魔氣殺死。如此事實,完全違背了他們已知的常理,一個個的你看我,我看你,滿臉的懵懂,顯是都弄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若不是有了白象的一番調教,關天養絕對應付不下眼前的局面。黑氣瀰瀰漫漫,無處不在,且衝突的威力極為驚人,若非劍氣犀利,無堅不摧,無物不破,又哪裡擋得住?好在黑氣噴射的勢頭雖猛,卻不能持久,約茶盞功夫後,軒轅靜的屍體就被扔了出來——已是乾癟癟的了,只剩得一層皮附在骨頭上——黑霧中的金光陡地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