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
“我是誰?”關天養哈哈地笑了起來,神情說不出的狂傲,“小關爺雖算不得什麼大人物,九夏城卻還沒有不知道的!”
曹仁貴確實是九夏人,也才大半年功夫沒有回去。而關天養是近幾個月才冒出頭來的,曹仁貴又如何識得?見關天養年紀雖輕,身手卻實在不凡,已是嚇得筋酸骨軟,渾身哆嗦,“你,你……”
關天養繼續喝著酒,“知道我為什麼沒有中十香酥魂散的毒麼?”
曹仁貴將頭搖得搏浪鼓一般,“不,不知道……”
“就因為你們太笨。”關天養嘿嘿地笑了起來,“因為你們太笨了,比豬都笨。懂麼?”
曹仁貴哪裡敢反駁了,只得順著他的話道:“是,是,我們太笨,太笨了……”
“哼,你們若是真是災民,又有心回九夏城,何至於拖到現在?想必是在九陽府碼頭看我花了大價錢僱船,所以起了歹心,想趁機謀點過年錢吧?”
曹仁貴看了一眼胖子,“這個,這個,是,是……”
關天養哈哈笑道:“小關爺五歲就混江湖,什麼樣的鬼把戲沒見過?若不是老和尚心軟,你以為我會答應你們上船?”
曹仁貴瑟瑟地抖著,都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旅途無聊呀!”關天養悠悠地感慨了起來,“若是你們安份,我只當什麼都不知道。既然你們要鬧,那小關爺只好陪你們玩玩了……你,能從白水教搞來十香酥魂散,那就不是無能之輩。說吧,哪幫哪派的?”
胖子見又問著了自己,就道:“回,回爺的話,小的,小的鶴,鶴嘴山的……”
關天養哦了一聲,“鶴嘴山?秦老三門下!鶴嘴山不在這一帶混飯吃,你們可是撈過界了呀!”
胖子連連說是。
關天養用筷子撥著牛肉,陰陰地瞟了一眼胖子和曹仁貴,“說吧,這事該怎麼辦?”
胖子知道自己不過是砧板上的肉,哪裡有說話的份?喪氣地道:“全憑,全憑爺裁處……”
“我裁處?那我要你們的命呢?”關天養拿眼睛的餘光瞟著他們,心下卻著實有些猶豫,拿不定到底要不要下殺手。
此言一出,曹家祖孫都駭倒跪了下去,一個勁地叩頭求饒。
關天養正要發落,就見了定拄著柺杖走了出來,“關施主,我能說句話麼?”
關天養一看著了定就滿心的不悅,站起身來道:“你不用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行,這批人就交給你處理。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將他們都感化了!”
了定合什宣了聲佛號,“若能如此,那關施主功德無量呀!”
“是呀,對他們來說是功德無量了!”關天養瞟了胖子和曹氏祖孫二人一眼,見他們都是滿臉得脫性命的喜悅,便暗暗搖頭。“我也喝得差不多了。老和尚,你就看著辦吧……”一搖一晃地回房了。
第二天起床,關天養見船上一切都恢復了正常。船主老郭和夥計們對他簡直敬若神明,見他起來了,都一窩蜂的趕來侍候。
關天養見曹家祖孫不見了,就問道:“那兩個探子呢?”
老郭一怔,問道:“什麼探子?”他顯是還不知道曹家祖孫的真正身份。
關天養輕笑了一聲,暗道:“這群人還真是的,差點連命都丟了也不知道!”就問,“老和尚呢?”
“沒見著人,估計還沒起來呢!”
關天養吃過早飯,就走到了定所在的艙外,敲門問道:“老和尚,還沒起來麼?”
“你有事麼?”了定的聲音清晰有力,一點也不像在睡覺。
“昨晚上那幾個水賊呢?”關天養靠在艙壁上,看著漫天揚揚灑灑的大雪,心下其實已經猜到了定將他們都放了,但他還是需要親口證實一下。
“你找他們做什麼?”了定並沒有直接回答。這讓關天養有些意外,哼了一聲,“他們都是我的俘虜,我當然想知道你是怎麼處置他們的!”
“他們已經向貧僧保證從今以後改惡從善,絕不再幹水賊的營生……”了定才說到這裡,關天養就幾乎猜到了他昨天晚上都做了什麼,心下當即湧起幾分不快,質問道:“然後你就放他們走了?”
“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何苦為難人家?”
關天養氣得當場笑了起來,“他們有家有室,我是沒家沒室的。若我不是有力自保,你可知道現在已是什麼下場了嗎?當初若不是你濫好心,又何至於惹上他們?”心下卻已經在暗罵了定實在天真得不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