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的美。
關天養見她也是騎著馬,馬蹄上卻不帶半點稀泥,細雨朦朦之下,身上竟沒有沾染半點水汽,忍不住陡然驚呼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又將馬鞭高高舉起,作勢欲抽。
少女一愕,道:“你,你莫不成是神經麼?”
“你才神經!”關天養指著她道:“你若是人,這麼大的雨天,霧氣又這麼重,你身上怎麼連滴水都沒有?還有,你的馬蹄子上連點泥都不曾沾,莫不成你是飛的?”
少女又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得捂著肚子直叫疼。見她這樣,關天養反倒氣不起來了,道:“有什麼好笑的?可別以為我好騙!”
“是,是,你不好騙,你聰明得很!”少女笑得臉膛泛著潮紅,說不出的嬌豔,好似含苞欲放的玫瑰。“好吧,我是鬼,那你要拿我怎樣?”
關天養反倒愣住了。
“你是要把我捉了呢,還是要打得我灰飛煙飛呢?”
“我……”
“怎麼還不動手?莫不成你怕鬼?”
“我才不怕呢!”關天養大聲道:“我只是看你也不算壞,所以想放你一馬!”
少女又笑了起來,還說:“你可真好玩……”伸出羊脂白玉般的手道:“來,你摸摸。我若真是鬼,身上斷不會是熱的!”
關天養心下好生狐疑,暗暗猜度少女到底在玩什麼花樣,並不敢伸手去摸。
少女道:“你倒是摸呀,還不敢麼?”
關天養依舊沒有動彈,怔怔地看著她,心說:“我就不摸,看你要耍什麼把戲!”
少女道:“你不摸,那我可摸你了!”關天養連反應都來不及,只覺得眼前一花,然後就感到臉頰一暖,一股淡淡的幽香襲入鼻翼,說不出的舒服。少女的手正在他臉上輕輕地摩挲著,溫暖而又不失光滑細膩,心底沒由來的湧起一陣悸動。
“怎麼樣,我到底是人是鬼?”
關天養張口結舌,哪裡能吐得出來一個字?
少女戟指在他額頭上一戳,道:“我見過傻的,你這般傻的可還是頭一回見著!”又咯咯地笑了起來。
關天養訕訕地道:“那個,你,對不起呀,是我多疑了!”
少女道:“看來你這人挺細心的,連我身上沒沾雨水,馬蹄上沒沾泥都注意到了。倒是我粗心了!”
關天養啊了一聲,道:“你,你……”
少女道:“你什麼你?不知道這個世上有種人叫修行者麼?”
關天養長長地哦了一聲,暗罵自己糊塗,點了點頭道:“原來姑娘是神仙中人,倒是在下眼拙了!”
“豈止眼拙,我看是拙得很呢!”少女道:“看來這落魂坡還真把你的魂都給落了去,連人和鬼都分辨不清了!”
關天養道:“姑娘取笑了。此情此景之下,若有人也故意嚇姑娘一嚇,不知你又作何想?”
少女道:“我呀,至少不會把他當成是鬼!”
“那當成什麼?”
“能嚇著我的,肯定是前輩高人!”
關天養笑了,暗道:“這丫頭,看來自負得很!”
雨越下越大,兩個萍水相逢的少年人卻似渾人不覺,邊走邊熱烈的聊著。
少女問:“你叫什麼名字?我見你這麼大雨的天還一個人趕路,也不怕馬失蹄摔了,所以才逗你一逗。你沒生氣吧?”
關天養道:“你看我是小氣的人麼?”起手抱拳道:“在下關天養,請姑娘多指教!”
少女道:“關天養?哪個關呀,為什麼叫天養?”
“關門的關,關二爺的關,天生天養的天養!”
少女頻頻點頭道:“好怪的名字,是你爹爹取的還是你娘取的?我聽說有些地方有種風俗,怕孩子養不大,就取了各種古怪的名字。是不是這樣呀?”
關天養神情瞬即就黯了下來,不言不語。
少女極是聰慧,見狀就知道關天養的名字後面藏著難言之隱,便笑道:“其實也不錯。我姓杜,名若!”
“‘採芳洲兮杜若’那個杜若麼?”
“呀?!”杜若驚而笑問道:“你還懂詩麼?可看不出來!”
關天養道:“早幾年沒事時就常去學堂外偷課,亂七八糟地聽了些來,也不算懂詩!”
越走官道越險,裡側是峭壁,外側是十餘丈深的懸崖。路面略有些陡,既泥濘又滑溜,好幾次馬都差點失蹄摔倒。關天養沒嚇著,杜若卻是驚呼連連,道:“你這也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