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宮城,等於找死。
何況要直接攻打大明宮,尚有皇城、宮城兩關。
符太之所以想到這方面來,是因早曉得李重俊有冒險一博之心,而在現時謠言滿天飛,太子、太女之爭愈演愈烈的今天,這小子又得李旦和太平的支援,造反的可能性比以前任何一刻更大。關鍵處,在陸石夫被調離西京,城衛的控制權,已暫入李重俊一方皇族人馬的手內。
怎可能有這樣的情況出現?肯定是佈局陷阱。
符太進入南廣場,給高小子截著,報告道:“稟上經爺,剛才娘娘和諸位公主、駙馬來祝賀皇上,鬧過了時間,皇上午睡遲了,加上昨晚皇上興奮至差些兒未闔過眼,看來沒個把時辰,休想起來。”
符太大喜,轉身便去,給高力士扯著衣袖。
符太皺眉道:“難道要老子乾等一個時辰?我還有很多急事等著做。”
高力士先使人為他牽走馬兒,偕他到廣場一邊說話,道:“小子也有急事須報上經爺,由經爺定奪。”
符太不耐煩的道:“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
高力士壓低聲音道:“是關於明早的馬球賽。”
符太早忘掉此事,得他提醒,不情願地集中精神,問道:“區區一場球賽,竟可成為宮廷的內鬥,只有未見過場面的人,才愛這套玩意。”
高力士道:“我們的太子、公主,既未見過場面,連西京外的地方亦未去過幾趟,關起宮門、城門做人,經爺看得透徹。”
符太去心似箭。
經歷過驚險刺激的河曲之戰,又千里追殺鳥妖,份外忍受不了宮內淡出鳥來的生活作息。昨夜的國宴,已令他吃足苦頭。
道:“明早的球賽,真的那麼關係重大?”
他的主觀願望,是想高力士識相點,不說得那般嚴重,他可心安理得的溜掉。高力士嘆道:“我怕牽涉到臨淄王。”
符太立即希望化為泡影,知難以脫身。
現時在西京,他關心的人沒多少個,李隆基恰為其中之一,若置之不理,將來如何向大混蛋交代?更為切身利益,李隆基的成敗,已成他和田上淵鬥爭的關鍵。苦笑道:“小子愈來愈奸!”
高力士道:“全賴……嘿……只是怕經爺像小子般累,一時疏忽。哈!”兩人對望一眼,齊聲大笑,不知多麼開懷。往昔的日子又回來了。
符太道:“說吧!”
高力士湊近道:“明天若輸的是太子,肯定有後果,算好點的,是公主大力宣揚,太子不及太女。較差的,是娘娘推波助瀾,認為李重俊沒當太子的資格。最壞的情況,是得皇上認同,事情又傳回太子耳內,那必出大禍。”
符太思索道:“你清楚太子那邊的情況?”
高力士約束聲音道:“非常糟糕,河曲大捷的訊息傳回來後,形勢氣氛頓然有異,娘娘偕宗尚書齊向皇上進言,力陳際此外患大斂之時,我國必須重新佈局,加強邊防,接著皇上找大相商議,問他對將李多祚外調為邊疆大將的意見,此事再由魏元忠轉告太子,一石激起千重浪,經爺精明。”
符太讚道:“果然訊息靈通,有如目睹。”
高力士道:“是臨淄王告訴小子。”
符太失聲道:“什麼?”
高力士頹然道:“相王毫不含糊地站在太子一方,因他屢勸皇上不果,怕聖神皇帝的事在今天重演,而今趟再無昔日可唸的‘母子情’。相王為的不單是自己,還顧及整個家族、皇族。”
論對武曌奪權的感受,李旦深刻處,不在李顯之下。
符太終被說服,不能對明早球賽袖手不理,然而如何去理,煞費思量。時間緊迫,令事情變得急不容緩。
問道:“雙方陣容如何?誰有較大贏面?”
高力士道:“對何人出陣,兩方均諱莫如深,怕露底細。不過!小子在經爺多年教導下,學懂從大局去看,就是究竟太子的影響力大,還是八公主的影響力強?”符太苦笑道:“還用說嗎?當然是有那婆娘在後面撐腰的安樂,占上優勢。”又道:“不過,聽說因田上淵的離開,令安樂一邊陣腳大亂,怕如楊清仁那傢伙下場,沒人頂得他住。”
高力士欣然道:“經爺英明神武,小子苦思兩天才想出來的解決辦法,經爺一語道破。”
符太一頭霧水的道:“老子何時提出解決的辦法?依我看,其奸似鬼的楊清仁,絕不會蠢得於此曖昧難明的情況,蹚此渾水。老楊背後還有太平,非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