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上淵已成為宗楚客政治上的累贅,拖他後腿。
有一天韋后站穩陣腳,大可能因田上淵而對宗楚客另有看法。
問題在宗楚客今天如何處理水火不相容的“範輕舟”和田上淵。
夜來深口中的雅居,為福聚樓大老闆尉遲諄的居所,位於福聚樓後方,隔一條街,宅院連綿,頗具規模。
尉遲諄給足宗楚客面子,借出雅居主堂,作為他設和頭宴的場所,酒菜由福聚樓供應,等若從福聚樓延伸過來的廂房。
這個遷動,或許顯示出宗楚客心態上的改變。
宗楚客向龍鷹提議和頭酒的當時,他選不設廂座的福聚樓,而非是其他沒那麼顯眼的場所,該是故意而為,目的在“公告天下”,在他拉攏下,“北田南範”兩大巨頭,重修舊好,從而彰顯老宗的威勢,彌補右羽林軍大統領落入楊清仁手上的挫折。
在西京,任何一件似與政治沒直接關係的事,實則息息相關,分別在影響力有多大。
可是,如臺勒虛雲所料的,老田有籌碼在手,不到宗楚客不屈服,關鍵在宗楚客也非善男信女,絕不任老田擺佈,故此兩人今早的談判,該是不歡而散。
在這樣不明朗的情況下,宗楚客豈敢冒丟人現眼之險,在福聚樓設此和頭酒,致渝為全城笑柄。
循此思路去想,今晚的雅居晚宴,結果難卜。
幸得臺勒虛雲指點,否則自己大可能沒法從改場地上,測破玄虛。
現在則心裡有個譜兒。
龍鷹正處於魔種的巔峰狀態,道魔渾融裡,靈臺清明剔透,有信心應付任何情況。
步入雅居正院門前的一刻,他忽然想到李顯另兩兒李重福和李重茂。
一直以來,此兩人少有進入過他思域內,有人提及,亦過不留痕。可是,臺勒虛雲對未來的部署仍記憶猶新之際,又想到“奇貨可居”,自然而然想到若李顯遭害,順理成章,合乎法規的繼承者,將為兩人的其中之一。
李重福居長,以其繼位的可能性最大。
兩人長期被韋后排擠,現在又眼見兄弟李重俊被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