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正是為此事須和你說話。”
龍鷹訝道:“發生了什麼事?”
上官婉兒道:“皇上讀了燕欽融的上書兩遍,接著的個多時辰,呆坐不語,然後命人召相王、長公主來見他。”
龍鷹待她說下去。
上官婉兒續道:“見過相王和長公主後,皇上將奏書交給婉兒保管。”
龍鷹道:“竟失去了?”
上官婉兒搖頭道:“翌日回宮,奏書仍鎖在櫃裡,可是……唉!給人讀過了。”見龍鷹呆瞪她,解釋道:“婉兒在奏書封口黏了根頭髮,開櫃檢視時,封口的頭髮斷了。”
龍鷹聽得頭皮發麻。
上官婉兒道:“鎖頭完整,櫃內其他卷宗各就原位,表面看,沒任何捜尋過的跡象,可見偷閱者是個中高手,受過這方面的訓練,在宇文統領安排下,麟德殿保安之嚴,為大明宮之最,能行事者,肯定是住在殿內的人,就是隻有輪值伺候皇上的妃子、侍臣和宮娥,人數逾二百之眾。”
龍鷹心裡喚娘,那即使趕走馬秦客和楊均,危機仍在,且打草驚蛇。
可隨時奪李顯龍命的環境成勢成形下,已成回天乏術的局面。
問道:“娘娘和老宗方面有何動靜?”上官婉兒憂心忡忡的道:“似沒任何事發生。”
龍鷹道:“皇上若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召燕欽融來京,在現今的情況下,辦得到嗎?”
上官婉兒答道:“在沒人知情下,或可辦到,現在則肯定辦不到。”
龍鷹再問,道:“大家有否把奏書被偷閱之事,告知皇上?”
上官婉兒嘆道:“婉兒不敢。”
龍鷹又問,道:“就當作沒人知情下,可以怎辦?”
上官婉兒道:“可由像高大般的內侍頭兒執行皇上密令,由於高大負責向各地採購宮內所需,與各地有聯絡,可向燕欽融頒密詔,著他進京,再由高大安排燕欽融入宮謁見。”
龍鷹立即頭大如鬥,心呼不妙,如此豈非陷高力士於兩難之局。
高力士可以不通知韋后嗎?
通知是背叛李顯,不通知等於明著告訴惡後,他非是站在惡後的一方。
怎辦好呢?
剛好上官婉兒捱過來,似有話說。
龍鷹拋開一切,探手摟著她的小蠻腰,封上她紅豔的香唇,只有如此,方可暫忘所有煩惱。
親得上官婉兒面紅耳赤,呼吸急促,馬車駛出朱雀大門。
第九章 拼而成象
龍鷹失去魂魄似的在朱雀大街獨行。
馬車跨過漕渠的朱雀大橋後,他放過大才女,下車步行,心內思潮起伏。
李顯細味燕欽融的上書,心內有何感受?縱然輕重有別,李顯實為燕欽融痛陳諸禍的罪魁,難辭其咎,若非皇權受脅,壓根兒永不醒悟,說到底仍是為一己私利。
以昏庸計,他乃史上罕有的昏君,除宮牆內的聲色風流,從不理會外面的世界,休說民間疾苦。哪有一個皇帝,可不看奏章內容,立即蓋璽簽押,令妻女恣意妄為?一書在手,忽然有人來給他一個總算賬,羅列在他主政下,宮內朝廷的淫亂腐敗,妻女、權臣如何危害社稷,情何以堪?
故而燕欽融雖只地方小官,其上書的震撼、時機,就像將一個長期被蒙著雙眼的人,揭開蒙眼的布條。
“燕書”的關鍵性,正是把李顯與韋宗集團已趨惡劣的關係,推上不可以紆緩、沒法修補的決裂邊緣。
李顯閱畢奏書後,找來最可信賴的皇弟、皇妹,反擊惡後、權臣之意昭然若揭。召燕欽融入京,正是反擊的第一炮。
只恨韋宗集團早成功滲透宮廷,置李顯於嚴密監視下,任何風吹草動,均瞞不過他們,致有“燕書”被偷閱之事。
能在不許留宿的御書房,於以千百計的奏書、卷宗裡偷窺“燕書”者,絕非等閒之輩,不單能避過巡衛耳目,又精於江湖的旁門左道,且須對御書房的情況瞭如指掌。如此這般的一個可怕高手,竟隱藏在深宮之中,直至上官婉兒察覺“燕書”遭偷閱,方驚覺此人的存在。
一天尋不出這個人來,一天他們一方難安寢,也很難說會否影響他們的“長遠之計”。
李顯?
大羅金仙也打救不了他。
形勢之劣,是龍鷹抵京後想象不到的。
進入北里。
離日落尚餘大半個時辰,因如賭坊在預備啟門營業的工作,他報上大名,由負責總務的弓謀接待,表達想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