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很多早已遺忘的記憶,例如第一次和女人相好,那是在草原的一個營賬內,就於此時,忽然冒上後面的小潭,呼吸救命的一口氣,整個人宛如脫胎換骨,感覺一新。對!是感覺!”
最後兩句,是向博真說的。
容傑續道:“那種感覺像掙脫了以前的束縛,腦筋不受控制的馳想,想到很多平時沒想過的東西。”
虎義道:“這該叫開竅。”
容傑不迭點頭道:“正是這樣子。”
桑槐喃喃道:“缺氣原來有此奇效。”
符太笑道:“大個子也給開竅了,故少了很多話,因曉得是廢話。哈!趁天尚未全黑,是否應趕點路?”
星夜下,眾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瀑頭,從側攀上猛狼石,伏身於猛狼石的岩石堆裡,俯瞰猛狼石腳下的狼寨,寨外斜坡、大河和隔岸的河陣,一覽無遺。
眼睛遙掃,個個心呼好險。
河陣對岸固是燈火通明,火炬處處,南岸河原,亦火光點點,將河陣重重圍困,顯示敵人完成了對河陣的封鎖,是壓著來狂攻猛打。
投石機均已到位,部置在河陣的東面,分成三組,每組約十部投石機,一旦發動,河陣任何一個時間,均遭投石機不間斷的遠轟,形勢之劣,可想而知。
河陣也沒令他們失望。
時間不容河陣的兄弟建立木寨,他們就把筏子迭高,五個一迭的,置於四周,形成阻擋敵騎衝擊和避箭的堅固障礙物,高逾腰腹。
最妙是於六丈見方的河陣中央處,搭建起沙筏加大排筏的避難所,三排迭高的沙筏,其上蓋著四個大排筏,只要躲進筏營裡,可避矢石。由於筏營比外圍的矮筏牆加多了兩個沙筏,也高出三尺多,本身遂可作為禦敵的高臺,大幅增強外圍的防禦力。
四個大排筏,當然來自敵方。
可想象前夜敵方的大排筏駛至河陣,遇上己方兄弟的伏襲,二百多張弩機驟然發動,射得對方筏仰人翻。敵人慌忙跳水逃生時,被他們將棄下的排筏據為己有。
這邊岸的情況更動魄驚心。
敵人正驅使兵奴重建箭樓,七座已完成其三,另四座在趕建裡,看來今晚可全部完成,等於他們沒燒過箭樓。
箭樓屬狼寨的寨外防禦,守狼寨的第一道防線,緊扼渡河區域,在河原大戰裡,能發揮舉足輕重的作用。
二十座投石機,從狼寨移往箭樓間和兩邊去,排成陣的對著另一邊河岸。
河面寬達四百丈至五百丈,投石機彈出的石彈,能否遠及河陣,是個疑問。可是,若河陣的兄弟被逼跳水逃生,又或闖往這邊岸來,將成活的石靶。
須知如自家兄弟被逼投水,那河陣肯定已被敵人佔領,為躲避追殺者勁箭,不得不離岸遊往河道中央的位置,那時投石機將有可用武之地。
二十多個大排筏,繫於岸邊,只要一聲令下,狼軍可登筏渡河,攻打河陣。今次有備而去,絕不重演前夜的情況。
莫哥今早不匆匆發動,乃明智之舉,欲速反不達,怎似如現在般,萬事就緒,只欠一個命令。
沿岸處豎立三組營賬,每組約三十座,提供戰士休息睡覺的方便。
敵人的戰馬集中往對岸的河原區,此理所當然,因這邊岸為山區,多林樹,少牧草。且不論攻打河陣、追殺龍鷹等被隔離者,又或接應默啜撤退的大軍,在在需馬。故此原本在狼寨內的戰馬,全被送往對岸。
狼寨中門大開,敵人進進出出,多為將物資送往下方營地。
寨內的兵奴,大多到了對岸負責搬運、後勤的工作,留守寨內的狼軍,眼所見只六十至七十人,在牆頭和沿牆頭的四座箭樓瞭望守衛。寨內後方的營地,不見人蹤。
狼寨只有一重寨牆,皆因已足夠有餘。牆頭上堆滿檑木,拋幾根滾下斜坡,千軍萬馬也要潰不成軍。
符太道:“下面的肯定不是金狼軍,有人見到莫哥嗎?”
龍鷹答道:“在最右邊箭樓靠河一方的位置,和他在一起的,還有‘紅翼鬼’參骨,他的紅披風特別礙眼,現時正和莫哥說話的,是‘殘狼’燕拔。”
眾人聽得倒抽涼氣,莫哥既在,其他高手亦應在附近。而剩是龍鷹提起的參骨和燕拔,加上莫哥,已有足夠實力粉碎他們劫寨的行動。
宇文朔嘆道:“我們想得過於樂觀。如論指揮全域性進退,莫如在狼寨的牆頭上,大白天還可以打旗號,其他地方都不行。”
桑槐失聲道:“那我們豈非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