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鷹心呼糟糕時,田上淵借力朝符太和人質的方向疾射,同時噴出一團血花,以化解借勁時入侵的魔氣。
眼看攔截之計,功敗垂成之際,御前劍士出手,擲出他的“尚方寶劍”。
宇文朔的劍,確為李顯所賜,表彰他河曲之戰的功勳,它是否可先斬後奏的“尚方寶劍”,就看斬了人後,李顯肯否承認。然而,佩在御前劍士身上,本身大有“先斬後奏”的味兒。
現時他們和李顯的關係為唇齒相依,李顯支援他們,等若支援自己。故任他們胡謅什麼“尚方寶手”、“尚方寶劍”,不虞犯上“欺君之罪”。
如長劍筆直射出,不論如何貫滿真氣,對田上淵實威脅有限,伸腳一撐便成,反可被他可二度借力,藉反震提速,因加得減。
故而宇文朔在手法上巧用心思,把長劍擲得旋動如參師襌的飛輪,風車般轉動著橫過逾二丈的空間,後發先至的追上田上淵,似其旋轉絲毫不受水的阻力影響,凌厲至極。
此際田上淵形成去勢,如若閃避,須改變勢子,等於宇文朔成功截著他。
龍鷹心裡大聲贊好,豈敢遲疑。
彈射。
龍鷹從河床斜衝而起,朝離他距離拉開至三丈的田上淵飆刺而去,取的是田上淵前方丈許遠的位置,只要對方因避劍而稍慢下來時,可趕往老田的前面去。
這場俘虜爭奪戰,各師各法,互展所能,直至此刻,尚未分出勝負。
下一刻,田上淵往河床沉下去,兩手往前抓去,龍鷹來不及高興,他已憑抓著河床實地,獲得新動力,於離河床三尺許的高度,水箭般繼續挺進。
宇文朔的長劍旋過他上方,逐漸失去動力,沒往水內遠處去。
龍鷹抵達目標位置時,駭然發覺田上淵非但沒因閃躲而延誤,還離他多上半丈。
貼水底疾飆的田上淵,離在水面挾人質泅水的符太,不到六丈。
形勢比之剛才,更不利龍鷹一方。
誰想過田上淵在水下如此靈動如神,詭變百出,著著領先。
龍鷹失諸交臂,來到田上淵大上方,還要於離水面五尺處翻跟頭,方能重拾朝前追趕的勢頭,延誤令他落後多近丈。
宇文朔此時追至他背後,卻只能陪他一起徒呼奈何。
此時田上淵追近至離符太約四丈,即將進入最佳的攻擊位置。從水內攻擊水面的符太,本已佔盡優勢,何況占上河床實地之利,優勢更大幅向老田傾斜。
於此形勢極度嚴峻的當兒,前方水面上的符太,別頭探往水裡來,醜臉在透水映進來的陽光照射下,特別清晰,現出個詭異的笑容,騰出手來,反手像槳子般在水裡撥了一下。
龍鷹和宇文朔目前最渴望的奇蹟出現了,符太和人質不但立即改向,還升上水面,滑翔而去,迅似游魚,速度明顯在水下的田上淵之上,一來因符太蓄勢而為,更因水面上的阻力,遠低於水下。
田上淵連忙改向,已遲了一步。
同一時間,十多艘快船從符太滑往的方向駛過來。
姍姍來遲的夜來深,終於到了。
快船泊往官家碼頭,符太親手將人質押上岸,夜來深沒說話下,岸上的百多個官兵,無人敢幹涉阻攔。
醜神醫位低卻權重,舉城皆知。何況還有宇文朔的御前劍士壓陣。乾舜雖為世家大族的名人,在這樣的情況下發揮不到作用,龍鷹的“範輕舟”更不用說,沾不上邊兒。
夜來深親切的牽著龍鷹溼漉漉的衣袖,到一旁說密話,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龍鷹破口罵道:“他奶奶的,田上淵由始到終要置小弟於死地,以前的事我已不和他計較,豈知昨夜又埋伏在我返興慶宮之路,十多人來圍攻小弟,雖矇頭蒙臉,可是化了灰我也認出是誰。幸好小弟命大,突圍逃去,且來個反跟蹤,尋得他們躲在一艘船上,遂聯同幾個兄弟去尋老田的晦氣。他奶奶的!現在有人落入我們手上,更明顯非我們漢人,待我們來個嚴刑拷問,然後稟上皇上,看老田如何脫身?”
夜來深乾咳一聲,道:“可否賣來深一個情面?”
龍鷹訝道:“怎樣的情面?。”
夜來深苦笑道:“說到底,碼頭區歸我們的老朋友武延秀管轄,與來深無干,有事發生,交人的不是延秀而是別人,屬失職。希望範當家明白。”
龍鷹心裡好笑。
勿小看這個突騎施俘虜,可牽一髮動全身,將宗、田兩人整個陰謀佈局抖露出來,關係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