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一副心迷神醉的模樣。媚術竟這麼厲害?”
龍鷹苦笑道:“媚術最厲害處,是攻人的心神,無影無形,想破解亦不知從何入手,想想當年的高宗便明白。臺勒虛雲請‘玉女宗’為大江聯訓練媚女,當然有他的盤算,眼前的柳宛真,是最成功的例子,以後還陸續而來,防不勝防。”
桂有為點頭道:“若柳宛真非是顯揚之妻,而我又在沒戒心下,著她道兒的機會確很大。”
龍鷹起立道:“是時候見他們哩!”
桂有為認為陶顯揚外表變化不大,變的是內心,但當龍鷹見到他,卻感到他內外的變化都非常大,似見著的是另一個人。那不是外型上的不同,而是神氣。
龍鷹早領教過,陶顯揚慣了以不同的面孔待人,對著“龍鷹”時一副模樣,對“範輕舟”另一番嘴臉,對桂有為當然執禮甚恭,故而桂有為沒察覺差異。
今次見到的陶顯揚,彬彬有禮的樣子,可是龍鷹可從他的眼神,看出他失去了信心和鬥志,耽於逸樂,既非是在飛馬牧場遇上時即將承繼黃河幫幫主之位,又得如花美眷致躊躇滿志的那個人,更非初識時用大船送他和小魔女主婢到長安,奮發有為、無懼一切的少幫主。
他已化為柳宛真的繞指柔。
他們在主堂說話,桂有為和龍鷹被請坐在堂北的兩個上座,右下首是陶顯揚和柳宛真,另一邊是高奇湛和天龐。
氣氛奇異。
高奇湛和天龐詐作與他的“範輕舟”初次見面、認識,那種感覺有多古怪,便多古怪。
與高奇湛固然敵我難分,天龐更是他的人,暗裡合作,可想象箇中情況。
早在堂外迎接他和桂有為之時,陶顯揚先為飛馬牧場的“誤會”致歉,以交際應酬的手腕言之,陶顯揚保持昔日的水平,大方得體。然而謙恭得過份了點,令人生出他失去主見,倚賴別人幫忙的感受。
介紹了高奇湛和天龐後,陶顯揚神情黯然道:“今次顯揚能在此向為叔和範當家請安問好,全賴奇湛和天龐拼死維護,殺出重圍,他們都是近幾年加入我黃河幫的後起之秀,但對我幫的忠誠,卻勝過很多祖父輩已追隨先祖的黃河幫子弟。”
龍鷹終弄清楚高奇湛等如何混進黃河幫,比他猜想的更無痕跡,是從低做起,機會來臨,掌握時機,成為對陶顯揚有救命之恩的心腹親信,怎可能不受重用。
陶顯揚既耽於女色,壯志沉埋,樂得高奇湛為他打理百廢待舉的幫務,大權旁落,乃必然的事,何況有柳宛真接應於內。
不過,看柳宛真和高、天兩人間的神態,龍鷹有個直覺,就是兩人並不曉得柳宛真是他們的自己人。
陶顯揚和柳宛真的對比很大,前者被吸掉了精髓似的,不論如何振作精神,仍然有些兒無精打采,有神沒氣般;反之柳宛真確規行矩步,端莊自持,恰如其幫主夫人之份,可是,如桂有為所言,她雖沒明目張膽的來勾引你,然眸珠流轉時的豔光,總能惹人遐思,誘惑至極。
她若如一團烈火,靠近有焚身之危。柔能制剛,從來都是顛撲不破的道理。魔門諸系各師各法,兼兩派之長的柳宛真,呈現出另一番的精采,在貞潔莊重的外表下,充滿野性和肉慾。
桂有為以長輩的身份,誇獎高奇湛和天龐幾句後,道:“顯揚何不向範當家解說黃河幫的現況?”
陶顯揚正朝柳宛真瞧,永遠看不厭的樣子,聞言如夢初醒的道:“噢!對!自退守幽州後,我們整頓陣容,終‘守得雲開見月明’,初步站穩陣腳,重現生機。至於確切的情況,奇湛比我更清楚。”
桂、龍兩人聽得心中嗟嘆,陶顯揚言下之意,等於將實權交給高奇湛,由他代為處理復幫的事。
高奇湛乾咳一聲,道:“現時我們可戰者約五百人,戰船二十五艘,其中六艘為鬥艦,若加上今趟接收的七艘鬥艦,數目增至十三艘,可組成一個有強大戰鬥力的船隊。”
稍頓,續道:“乍看,我們的實力遠比不上北幫,但因我幫在北方根基深厚,支持者眾,所以過去幾年做的工夫,全在與各地方幫會的秘密聯結上,這方面頗有成績。當然!我們最重要的支援,仍是桂幫主和範當家。”
他說話鏗鏘,沒一句廢話,簡單的一番話,清楚道出正全力備戰,大有捲土重來之勢,就看如何與桂有為和“範輕舟”配合。
龍鷹瞧著正慷慨陳詞的故友,有個衝動,就是問他知否臺勒虛雲要捧出來做皇帝者,乃楊清仁。
高奇湛以前曾向他說過,楊清仁天性邪惡,大違高奇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