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擊中目標時爆炸開來,鐵片濺射,即使對方是龐大的樓船,怕也捱不了十枚、八枚。
另一好處是三百二十枚霹靂火球,怎都比三百個石彈輕多了,重量減少,相對下江龍號更輕巧靈活。
但在安置火器上,卻是煞費思量。
火器不像石頭,可隨便找個地方塞進去,又怕受潮,更怕水戰時被對方的火箭波及,最後惟有犠牲甲板上三層船艙最高的兩層。此兩層船艙本身非常堅固,蒙上生牛皮後如密封鐵桶,刀箭不入。當然,裡面的椅、桌、榻子,全給留在揚州。
為進一步減輕重量,下兩層所有艙房內的榻、椅、櫃全給挪走,坐臥均由羊皮氈應付。
江龍號進一步減重,靈活度大增,故雖然逆水行舟,比之當日循大河出海,只慢上少許。
運河美景依然,可惜龍鷹宿酒未醒,醉眼昏花。
昨夜與陸石夫、令羽等一眾原飛騎御衛兄弟,加上在揚州的石如山、富金,聞風而至的張岱,鬧個通宵達旦,沒有闔眼睡過片刻。
龍鷹本不那麼易醉,但因遇仙子致心情奇佳,對飮時來者不擔,鐵鑄的也吃不消。挺過歡送儀式後,在甲板上捱不到半個時辰,臣服於睡魔的威力下,返房見羊皮氈便躺,睡個不省人事。
醒時艙窗外夜色蒼茫,水浪打在船身的聲音,熟悉親切,滿載回憶。第一次走大運河,就是改變他一生的洛陽之旅,是他生命另一個轉折點。
躺在羊皮氈上重溫舊夢,本身已是個夢境。
龍鷹倏地記起自己正幹著什麼事,收拾心情,精滿神足走出甲板,甲板上工作者,人人向他打招呼,神態崇慕尊敬。江龍號本身的船員,向任天的團隊,和龍鷹是第二次合作,清楚他“龍鷹”的身份,故而亦不向其他人隱瞞。
他來到坐在船尾默思的向任天身旁,坐下道:“代你掌舵的小戈非常出色,令我出艙前差些兒以為是老哥你在把船。”
向任天隨口道:“有分別嗎?”
龍鷹道:“在加速上感覺到點分別。”
向任天道:“在操舟之技上,小戈得我真傳,算後繼有人。現時新一代的,出生時乃我幫最風光的日子,多好逸惡勞,不肯下死工夫,小戈確特別。”
小戈是他十八個團員裡出眾的人才,武技更是全團之冠,年紀不過二十許,卻比一般年輕人沉默寡言。
龍鷹問道:“他和別的團員很不同,少見他和其他人說話。”
向任天沉重的道:“他是我從水裡救起來的孤兒。”
龍鷹心裡恍然,沒追問下去,道:“後方有船追來,約十艘之多,最近的也離我們三十至四十里。”
向任天冷然道:“該是過長阜後的事,想封我們後路,要我們有來沒去。哼!前路又如何?”
龍鷹道:“未有感覺。”
向任天道:“該是埋伏兩邊,突施攔截,好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龍鷹道:“大運河雖寬闊,然只有大河一半的寬度,最闊處百來丈,如由兩邊順流殺過來,江龍號立即陷進敵艦的射程內。”
江龍號又再加速。
這是向任天獨門的操舟奇技,可利用船和帆的改向,忽然增速。
龍鷹不解道:“為何在這個時候不斷的加快速度?”
向任天從容道:“因為我曉得他們在何處布陷阱,遂以此法令敵人錯估我們到達的時間。”
龍鷹問道:“有把握嗎?”
向任天坦然道:“每場水戰,我均全力以赴,不理得失成敗。”
又微笑道:“不過,有鷹爺在,一切不同了,我負責駕船,鷹爺指揮。”
龍鷹道:“如此小弟不客氣哩!對方蓄勢以待,我們佔不上多少便宜,可殺出重圍,已成績驕人。如此對撼,實不利我們。”
稍頓續道:“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初戰絕不能表現窩囊,不但要贏,還要大贏,贏得他奶奶的漂漂亮亮。”
向任天大訝道:“有可能嗎?”
龍鷹欣然道:“事在人為。我的大贏之計,就是將老哥早到之計,加以變化,成為連消帶打之策,保證行得通。”
向任天興致盎然的道:“鷹爺的神機妙算,我猜不到分毫。”
龍鷹道:“我的方法就是在進入敵人佈下的死局前,掉頭便走,若敵人恃著我們被他們封死後路,逞強追來,好前後夾擊,將中我們引蛇出洞之計,也等於破了他們的必勝之局。”
向任天立即雙目放光,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