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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部分

與河溪之別,碰上自己現在遭遇的,將只餘待宰的份兒。

腳下頭上,入水逾十尺的當兒,早有準備的龍鷹雙掌上託,掌心發出兩股散射的魔氣,與頭上的河水相互作用,生出龐大的反撞力,另一刻脫困而下,雙腳觸及河床。

他雖看不見白牙,因其在水內的視野之外,又沒法憑感應鎖緊他,卻從水的異動,直覺他惡魚似的從背後游過來,幾是貼著河床,其靈活如神處,教人難以置信。難怪他能瞞過自己的靈覺,因已與河床結為一體。如此水底功夫,聞所未聞。

他直踏河底,正是魔種式的本能反應,只有在水裡能立足“實地”,始有與白牙較量的資格,否則勢陷捱揍之局,且肯定捱不了多久。

“血手”的攻擊又來了。

水下和水上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天地。

一般武器,即使如水刺般專用在水裡的兵器,亦因水的壓力變得不切實際,還會影響速度。愈深進水裡,壓力愈大,遊動愈困難,視野、聽覺大受影響,又難閉氣。任你功力蓋世,氣勁的作用也因水壓大打折扣,發揮不出陸地上一半的威力,於深達二、三丈的水底,此況尤甚。

深諳水性和在水內沒下過苦功者之別,就是對這個水內世界適應力的高低之分,前者不但可掌握水的性情,還可以反過來利用水性,像惡魚般對從陸上掉進水裡來的獵物,大快朵頤。

白牙現在正是這麼樣的一尾惡魚,“血手”是他的利齒。

龍鷹首次沒法知敵,對“血手”的認識能起的作用微乎其微,如剛才般水壓從四方八面擠來,便超出他理解的能力,故此對白牙下一輪攻擊,壓根兒無從揣測。

他沒時間轉身,或別頭瞥半眼,“水箭”及背。

“氣箭”該為白牙的拿手本領,不知多少人飮恨於他這門絕技上。

早前在走舸帥艦上,龍鷹憑著對“血手”的認識,以集中破集中,還令白牙吃了暗虧。今回卻沒那麼幸運。

嚴格來說,這並非一枝“水箭”,如真的是水箭,勢受水阻致不住在速度和力道上減弱,而是白牙憑“血勁”,對龍鷹此一活靶在水裡闢出連繫的路徑,尖銳的“血勁”,循路線行走,源源不絕地逐漸增速加強,抵目標前形成“箭鋒”,刺入敵人身內去。情況類似將對手以蛛絲黏死,方作埋身之擊。

天下間,惟“血手”可在水底下變得如此神妙絕倫。

加上白牙在水裡靈動如神的巡弋自如,成功潛往最有利的位置,對勁敵展開毫不留情攻擊,一下子將龍鷹逼入絕境。

今趟輪到白牙得盡“地利”。

千萬個不情願下,卻是別無選擇,龍鷹弓起背脊,形成“魔盾”,硬受“水箭”。分散對集中,猝不及防對蓄勢而發,兼之“水箭”角度刁鑽,從水底斜斜射上來,擊中處非為龍鷹“魔盾”最強的一點,以魔門邪帝之能,亦差點吃了個大虧,至乎小命不保。

魔盾碎裂,近半氣箭,破入龍鷹背脊去。

技術就在這裡。

比招數,是龍鷹輸了,但輸多少,則在龍鷹身內的戰場見真章。

龍鷹憑的是貫滿魔氣的脊骨,硬迎白牙的“水箭”,憑魔氣不容其越雷池半步,致傷及臟腑,而是採疏洩之法,只許其朝脊骨上下散去,逐步分化。

縱然如此,襲體的“血勁”,殺傷力仍不可小覷。龍鷹劇顫噴血,乘勢朝前翻滾,到腳上頭下,白牙在水底披頭散髮的惡形惡相,映入眼簾。

水流突生急遽變化。

在敵我兩方右邊三丈許處,走舸帥艦頹然沉進水裡去,以龍鷹的眼力,在深夜暗黑的水底下,能看到的是一團黑漆漆的東西,沉了下來。

本掛在船側的桅帆,因其浮力遠比船體強,隨船沉到水底後,受水力反逼,扯斷殘破的牛筋索,一片雲般漂過來,朝水面升上去。

水內因而生出暗湧激流,形成水下戰場的新環境。

眼前狀況,頗有歷史重演的感覺。

上趟是在高空追逐鳥妖,以飛技論,龍鷹自問及不上鳥妖,今次在水底窮擊白牙,論水底功夫,他亦差白牙一截。

純比飛技,他不算全輸,因鳥妖以鷹兒出術,致他功虧一簣。

今仗又如何?

此時龍鷹體內勁氣交戰,翻騰不休,瞧著白牙腳撐河床,從三丈外疾射而至,若給纏上,定無倖免,暗叫一聲“好”,就那麼隨給扯往船沉處的暗湧,貼水底翻滾過去。

白牙像游魚般擺擺魚尾,改向朝他追來,速度當然大不如前,而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