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兩人隨人流擁進因如坊的大門。龍鷹咋舌道:“竟然這麼多人?”
弓謀嘆道:“賭加嫖,誰能與之爭鋒,現時除秦淮樓外,其他青樓都給比下去,春在樓的生意跌了三成。”
春在樓位於秦淮樓對面,兩家青樓競爭激烈。
以水平論,湘夫人訓練出來的媚女,遠非一般青樓姑娘可以比擬。不由想起秋靈、紫芝,也因而想起天竺美女玲莎,自己便曾著過她的道兒,不過,自洛陽武攸宜水上遇剌後,再沒她的訊息。
像玲莎般的出眾美女,又精通媚術,香霸絕不會放著不用,但怎樣利用她,卻非龍鷹可以猜估。就像柳宛真,她纏上陶顯揚前,龍鷹根本不曉得有這麼的一個美人兒,連桂有為也怕看她的眼睛。
弓謀領路下,他們離開鬧哄哄的大小賭廳,朝內院走去。
弓謀約束聲音道:“範爺務要見宋先生一面,他有關於嶺南的重要訊息。”龍鷹放下心事,因證明宋言志沒被酒色侵蝕壯志。道:“明晚吧!我去尋他比較穩妥。”
弓謀說出宋言志目下的居所。然後道:“武三思被宗楚客幹掉,對香霸是沉重的打擊,且不知宗楚客對他的態度,會否視他為武三思的人。”
龍鷹道:“宗楚客何來理會他的閒情,他奶奶的!楊清仁當上右羽林軍大統領哩!”
弓謀恍然道:“難怪剛才香霸忽然春風滿面,心情大佳,原來收到好訊息。”旋又眉頭大皺,道:“怎可能呢?”
龍鷹解釋後,弓謀叫絕道:“此計惟範爺可想出來。宋先生也說,想對付香霸,若不先拔除他在嶺南的根,一切均屬徒勞。”
說話時,進入閒人莫入的內院,上次見香霸全楠木結構的水榭,映入眼簾。
水榭,平臺。
兩人在臨池的桌子坐好,伺茶的婢子退走後,龍鷹開門見山道:“我要見小可汗!”
香霸朝他瞧來,看得很用心,目光銳利,卻似屬欣賞而非審視,好半晌後,點頭嘆道:“輕舟是怎辦到的?”
目光又投往人工湖,緩緩道:“輕舟想不見小可汗也不成,他會在這兩天內來找你說話。至於何時何地,惟他自己清楚。”
接著不勝欷獻的道:“唉!大相走哩!和輕舟不用說假話,我雖然一直在利用他,但大家確有一番往來和交情,令人惋惜。”
說這番話時,以龍鷹的敏銳,亦無法找到他言不由衷的破綻或瑕疵,或許此時龍鷹看到的,是這個人口販賣的罪魁禍首真性情的一面,當然也可以因他虛偽功夫到家,能瞞過龍鷹。
從第一次接觸,至眼前此刻,無論在背後香霸如何一心置他於死,可是面對面,龍鷹總沒法對他生出仇恨厭惡之心,可見此人的非凡魅力。
他擺出實事求是,生意人、大商賈的姿態,然而即使是青樓、賭場般遊走於非法和合法界線,又不時越界的行業,落在他手上,仍充滿工藝精品的味兒。
論斂藏的功夫,香霸比之大江聯其他領袖,只高不低。如非他信錯了宋言志,是無隙可尋。
香霸也另有盤算,就是不論楊清仁成或敗,一旦在中土取得立足的據點,他香家便可發揚光大下去。故此於策略上,走的是另一條路線。
見到宋言志,深藏迷霧內的真相,將顯露在龍鷹眼下。
香霸道:“輕舟仍有幹鹽貨買賣的興致否?”
龍鷹沒想過他“三句不離本行”,剛哀悼武三思的遇難,又舊事重提,說生意經。訝道:“在現時不明朗的局勢下,宜靜不宜動。想不到榮老闆仍有此閒情?”
香霸究竟有否收到有關塞外情況的最新訊息?在走私鹽上,隨欽沒的敗亡和崩潰,該出現供其他鹽梟介入的空隙,取而代之,如果香霸在塞外有這麼的一個人,例如那個叫樂老大的香家子弟,後來因身份被符太揭發,索性放棄洛陽的翠翹樓,賣予武三思和香霸,來個移花接木,換湯不換藥。樂老大確有乘虛而入的良機,假設花魯沒被自己宰掉,還可以將欽沒的非法買賣接收過去。
香霸悠然道:“不同的情況,有不同的做法,事在人為。唉!我想靜下來也不成,武延秀那沒腰骨的小子,前天一副尋晦氣的樣子來找我,限我在十天內交出翠翹樓和因如坊兩盤數出來,以斷定他武家可佔多少份額。還有武家嗎?”
本該令他非常為難的事,可是香霸說得輕輕鬆鬆,輕描淡寫,似壓根兒不放在心上。
武延秀什麼料子,龍鷹清楚,竟於武三思屍骨未寒之時,來逼香霸交代武三思對因如坊、翠翹樓的份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