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工夫,對宗楚客一系和北幫在西京的物業財產、活動的範圍瞭如指掌,有何風吹草動,瞞不過我。”
龍鷹道:“如田上淵躲在北幫其中一個物業,足不出戶,宇文兄如何曉得?”
宇文朔仰首觀天,道:“雨雲散哩!”
接著朝他瞧來,不經意的道:“假設有個人,能掌握不測的天氣,知風雪何時始,何時止,你還要強與之為敵,是否非常不智?”
龍鷹心叫不妙,知他說的是自己。那晚在上陽宮,龍鷹對著湯公公、武三思、宇文朔等十多人,指風雪即停,宇文朔印象深刻,銘記至這一刻,現在說將出來,當然不止於告訴龍鷹某件往事般的簡單。
唉!問題出在符太身上。
宇文朔清楚符太的為人行事,如此熱中幫忙“範輕舟”,非是他一貫的作風,任何解釋都是牽強的,只有“範輕舟”是龍鷹本人,又或與龍鷹有關係,方說得通。
這就是忙中見漏,亂裡生瑕,百密一疏。宇文朔默默旁觀,再比對獨孤倩然對“範輕舟”的反應,不懷疑才不合理。
龍鷹不解道:“宇文兄因何有此假設,難道真有這樣的奇人異士?”
宇文朔啞然失笑,望他好一陣子後,好整以暇的道:“言歸正傳。西京的戶籍法規,比任何地方都要嚴格,違者受重罰,故此人人循規蹈矩,莫敢逾越,所以田上淵若要躲起來,只能選他北幫的物業。當然,以田上淵的身手,隨便找個大戶人家的後院,藏上幾天沒問題,可是田上淵非是喪家之犬,堂堂北幫之主,不用這麼犯賤,更重要的是若如此做,等於與外界斷絕通訊,不清楚外面形勢的發展,沒法在暗裡操控大局。對嗎?”
龍鷹服氣道:“確是如此!”
宇文朔忘記了此前向他步步進逼提出過的諸般疑問,道:“如此就簡單了,範兄的一個提示,指出樂彥並不曉得田上淵對範兄的刺殺行動,成為指標,令我們可大幅收窄要查的範圍,限於幾個樂彥從未到過的北幫物業。”
龍鷹擔心道:“宇文兄親身往探?”
宇文朔微笑道:“這是最下乘的方法,動輒打草驚蛇。大半年的工夫,在這個情況下顯現奇效。”
微一沉吟,道:“在下先解釋一下做過什麼事,其中一項是人事調查,屬死功夫,就是開列一張所有與北幫有往來者的名單,分門別類,透過長時間的觀察、查探,縱有誤差,該離實況不遠。”
龍鷹心想這就是符太在洛陽的因,在西京收成。田上淵多出宇文朔這個勁敵,將成為他致敗的一個主因。
欣然道:“小弟是找對了人。”
宇文朔道:“範兄可想象以田上淵為核心,畫出從內而外的圓圈,有資格列名最內圈者,就是有資格直接見田上淵的人,這個內圈名單上,包括了樂彥、虛懷志、郎徵等領袖級的人馬,田上淵的親隨、親信、心腹,也有十多個可歸類為通風報訊,又或為田上淵耳目的人。無一例外,內圈名單上的人物,莫不武技強橫,且大部分出身來歷不明,似外族多過像中土漢人,至乎起居習慣亦與我們有別,亦只有這個圈子,是我們沒法滲透的。”
龍鷹喜道:“這麼說,是否已成功滲透較外圍的圈子?”
宇文朔道:“北幫要在關內展拳腳,落地生根,須如常人般生活、與其他人往來,這方面以樂彥為代表,融入了西京的社會去,我所謂的滲透,是有和他們談話、接觸,至乎論交的機會。”
龍鷹道:“田上淵在洛陽時告訴我,他是雅集的常客。”
宇文朔道:“大致如此,但他只出席政治性的雅集,雖說他是來自塞外,可是他對中土文化有頗深的認識,文采風流,不乏對他傾倒的西京仕女。”
又道:“岔得太遠。雨停哩!”
陽光在層雲後,若半掩玉容的佳人,乍現乍隱,含羞答答。
宇文朔道:“若田上淵藏身城內,怎都有點蛛絲馬跡,例如不住有心腹親信秘密地去見他,報上最新情況。現在不單沒有,還發覺內圈名單上的人,出入安化門、明德門和啟夏三個南城門的次數,比前頻繁,但若不是得範兄提醒,我們則特別留神,絕察覺不到異常之處。”
龍鷹大喜道:“那他就是躲在城外南郊某處,宇文兄這個情報非常管用。”
宇文朔雙目精芒閃現,沉著的道:“若要動手殺他,不可漏掉在下應有的一份。”
龍鷹頭痛的道:“讓小弟先向宇文兄坦白,小弟確屬鷹爺一系,鷹爺遠征塞外的五百精銳,目前大部分人給安置在小弟的江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