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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只有韋溫是武三思不願開罪的人,也肯定了韋溫是背後身份地位最高的主事者,至於真正的原因,便只有韋溫自己清楚。

龍鷹和陸石夫在福聚樓前下馬,兩個夥計迎來,為他們安置馬兒,福聚樓的大老闆尉遲諄在樓下大門迎接,談談笑笑,領他們登上二樓。

樓上座無虛席,部分客人早風聞其事,不知情者亦因屛風內聚集著現今在西京的一眾巨擘,故對由尉遲諄帶領的“範輕舟”和陸石夫特別留神。

倏地整個二樓大堂靜了下來,非常神奇,本身已造成龍鷹一定的威勢。

轉過屛風,韋溫帶頭起立迎迓,神態輕鬆,其他人隨之。

剎那間,龍鷹掌握了各人的波動。翟無念和京涼雖為高手,卻非處於門禁森嚴的戒備下,透露出情緒的反應,其他人更不用說,豈瞞得過他。

本該因談判而吃緊的氣氛並不存在,代之是碰頭聚會的心情,當然算不上相見歡,但已沒有絲毫劍拔弩張的影子。

陸石夫輕碰他一下,表示他臨時放人的決定奏效。

陸石夫的出席,意義重大,他是關中治安的大頭子,武攸宜的懶散無能,實權落在他手裡,一如往昔在神都的情況。有他做旁證,即使韋溫,仍不敢說了的不算。

龍鷹凝起魔功,掃視一匝,先懾之以威,然後謙卑的道:“各位大人、大當家,勿折煞小弟,範輕舟怎擔當得起。”

然後向韋溫畢恭畢敬的道:“這位定是韋尙書韋大人,請先恕範某無知狂妄之罪。”韋溫捻鬚微笑,道:“範當家客氣,太客氣了!”顯因龍鷹給足他面子,態度改變。陸石夫隨口介紹,翟無念、京涼、褚允、石清流等一一和龍鷹互相施禮,這才坐下。龍鷹坐入面對可俯瞰躍馬橋福窗的一邊,面對背窗而坐的韋溫,左方是陸石夫、翟焦念和褚允,右手石清流、京涼和季承恩。

韋溫乾咳一聲,待要說話。

龍鷹欣然道:“今天我們只談風月。哈!小弟的風月,就是這個。”

除陸石夫外,人人摸不著頭腦,瞧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以紅線纏著的小包裹,安放桌面。

龍鷹想著香怪說起香料時半瘋狂的神態,雙目射出熾熱之色,珍而重之將小包裹用手左右按著,做出獻禮的動作,悠然道:“這就是敝老闆香怪魯丹嘔心瀝血監製的合香,尙未正式面世,包裹裡的是臨時製成的香膏,在試驗階段,各方面都較真正的成品粗糙,然該可見影窺形,嗅出個大概。”

韋溫道:“據聞範當家本身是香料大家。”

龍鷹忙道:“尙書大人叫我輕舟吧!小弟自金盆洗手,改行做水運,再沒沾手江湖的事,江舟隆更非幫會,而是正正當當的做生意。”

對韋溫,他是特別恭敬,顯示熱情。

韋溫的情況類似當年的武氏兄弟,又或二張,最怕給人看不起,認為他們藉姻親關係上位,非憑實學,故對別人待他們的態度格外敏感,也因此愛作威作福,以展示他們特殊的權力。

“擒賊先擒王”,將韋溫捧到天上去,令他對自己觀感大改,為今次聚會成敗的關鍵。放人這一招,是針對韋溫做的,使韋溫在眾人前大有面子,將季承恩比下去。

聯義堂的老大石清流勉強擠出點笑容,道:“本人雖對製作合香不在行,卻聽過製作過程並不簡單,須經多重工序,沒一段時間不成。範兄抵西京不過幾天時間,怎可能這麼快有初步的製品?”

龍鷹讚道:“石老哥確是深悉情況的大行家,一矢中的,制香的難處,是須不斷的試驗,隨時重頭來過,故曠日持久。不過這個合香,早在香怪臥薪嚐膽時,於腦袋內醞釀多年,所以下手的時間只數天,已有初步製品可拿出來見人。”

陸石夫聽得不住點頭,非是認為龍鷹說得精采,而是龍鷹以合香轉移重心收得的奇效。一句不提昨夜的事,又不以擒人、放人居功,反大談“香經”,讓對方各人被潛移默化,再難視他為到西京來霸地盤的江湖豪強。

今次擺的是江湖的和頭酒,奇怪是直到此刻,酒未沾唇。

關中劍派的京涼不慍不火的道:“範兄今次找對了人,現時在座的,不乏有獨到心得的用家,韋大人更是用家裡的用家,香安莊每有得意之作,均先請韋大人過鼻。哈哈!”

龍鷹終弄清楚韋溫在此事上的位置,因被皇甫長雄竭力奉承,至乎予他利益,因而肯為皇甫長雄出頭,以顯威勢,根本沒想過範輕舟的實力,到曉得了,已錯腳難返,還被逼了出來。

有韋溫在後面撐腰,眾人有恃無恐,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