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把國庫淘空。”
香霸道:“這個你可以放心,國庫不用出半個子兒。”
龍鷹一怔道:“錢從何來?”
香霸道:“我們做生意的,賺錢的方法五花八門,但公主和貴夫人們,雖只得一招,卻羨煞旁人,既不用花力氣,且有賺沒賠,叫‘墨敕’。”
龍鷹摸不著頭腦,道:“何謂‘墨敕’?”
香霸不厭其詳的解釋道:“所謂‘墨敕’,始自八公主李裹兒,就是先準備好敕文,然後向皇上撒嬌,求她父皇簽押蓋璽,成正式敕令。此乃納賄鬻官最直接可行的方法,虧安樂想得出來。”
稍頓,嘆息道:“現時想做官,拿得出錢便行,自古以來,恐從未試過如此明碼實價。透過‘墨敕封官’,人稱之為‘斜封’,以示非經正途。不過,這樣的賣官,限於低階官員,亦所費不貲,三十萬錢方可買個小官來過官癮,然而家財豐厚者,能藉此由富轉貴,豈在乎區區三十萬錢,安樂因而財源廣進。”
龍鷹道:“這種風氣一旦開始了,便沒法停下來。”
香霸道:“正是如此,第二個有資格仿效的是長寧公主,其他的人,便須透過韋后的幫忙。”
接著沉聲道:“如此下去,大唐的淪亡,是個早或晚的問題,在李顯這個蠢人治下,韋后、武三思把持朝政,與安樂、上官婉兒、宗楚客等互相勾結,沆瀣一氣,形成極度腐敗的朝政。我們取而代之,乃替天行道。”
龍鷹暗呼厲害,香霸這麼有耐性解釋皇朝現今情況,是有原因的,好爭取“範輕舟”的心。動之以利,動之以義。
眼前的共同敵人,是田上淵,牽涉到江舟隆和竹花幫的生死存亡,於此時違反承諾,與大江聯對著幹,若龍鷹真的是“範輕舟”,與找死無異。
此為利。
義則為香霸一番大義凜然的精采說詞,對朝廷的腐敗刻劃入木三分,無可辯駁,想說句好話仍辦不到。
如此的一番話,由楊清仁說出來,因牽涉到楊清仁自身的大利和野心,說服力勢遠及不上香霸這個實事求是的“生意人”。由此可見,臺勒虛雲正向“範輕舟”展開循序漸進的收買行動,肯定諸如此類的遊說軟化,陸續而來。
誰掌握到愈多表象下的真相,誰更具知己知彼的優勢,龍鷹因此不會向香霸透露武三思和宗楚客間的暗湧。
問道:“可否安排和小可汗見個面?”
香霸道:“老弟已成京師萬眾矚目的人物,暫不宜與小可汗私下碰頭,時機至時,小可汗自會相見,他肯定比你想見他,更想見你。”
再聊兩句,香霸告辭去了。
第十一章 不合時宜
龍鷹到工場找著香怪和鄭居中,報告最新情況,聽到皇甫長雄的遭遇,香怪雙目閃閃生輝,鄭居中則不住叫好。
香怪沉著的道:“我們只是走對了第一步,製作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合香,但人的習性很奇怪,不論初嗅到時如何歡喜,很快會習以為常,因再不新奇。”
龍鷹和鄭居中交換個眼神,均看出對方深有同感,就是當香怪說這番話時,多出了以前沒有的某種特質,又或是得回了失去的某種東西。是自信,卻不止於自信,予人他正縱情發揮,展露才華的震撼。
鄭居中道:“我們該怎麼辦?”
香怪道:“我們先以‘春夢’為基礎,發展出合香的變奏,配以香膏、香油、香炷等等的形式,在濃烈度、散播上下功夫,令毎個品牌,各自有其引人入勝處,不但要保持水準,還要精益求精,將‘春夢’融入生活裡去。”
龍鷹忽然想起符太,心中一動,道:“現在‘春夢’其中一個非常大的賣點,是有寧神的作用,在福聚樓人人用力嗅吸‘春夢’的香氣後,連態度最惡劣的褚允,亦有改變,頗有化戾氣為祥和之效,就是明證。”
香怪道:“這方面要依賴範爺了。”
鄭居中拍腿道:“如果可拿來用於推拿上,效果又是立竿見影,我們肯定可以大賣,且歷久不衰,更是融入生活最直截了當之法。”
龍鷹、香怪齊聲叫好。
龍鷹笑道:“鄭堂主該是推拿的常客,我從未試過,故沒想過。”
鄭居中訝道:“範爺竟未試過,真想不到呵!”
龍鷹記起李顯因請來翠翹樓的推拿師,致出岔子的事,道:“聽堂主這麼說,沒試過反為不尋常,可知推拿風氣之盛。”
香怪道:“在西京,推拿屬高門權貴奢華生活不可缺少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