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蕎俏臉飛上兩朵紅暈,“啐”道:“你這人哩!死性不改,又一時這樣,一時那樣,教人無所適從。男女間的事,妙在掩掩映映的,哪有人如此般開門見山,誰家姑娘受得了。”
龍鷹笑道:“男女間事,何來規矩可言,規矩屬於笨人,無法無天方為正理,你喜歡,我喜歡,是唯一的道理。”
霜蕎秀陣現出迷亂之色,瞬又消去,皺眉道:“不和你胡扯,你的‘萬事起頭難’所指何事?”
龍鷹湊近點,離她臉龐不到半尺,移前少許,可吻她香唇,道:“此乃生意秘密,當然不敢瞞都大家,但都大家須代為守密,在敝鋪開張前萬勿洩出風聲。”
霜蕎皺眉道:“什麼事須如此鬼鬼祟祟的?”
龍鷹壓低聲音,道:“賣香!”
霜蕎一怔道:“你在說什麼?”
龍鷹悠然道:“是真的賣香。唔!都大家身上用了至少三種香料,麝香的氣味最濃郁,令都大家滿溢芳香,雖然尙未能與都大家真個銷魂,可是小弟靈敏的鼻子,卻是甜蜜的竊賊。”
霜蕎雖給他出言調戲,卻沒像剛才般差些兒失守,皆因憶起“奪香之恨”,狠狠道:“知範爺是這方面的高手哩!別忘記人家為皇上提供的資歷裡,特別提及你這方面的本領。範爺取走人家的香後,到今天仍未交代過一句話。”
龍鷹心忖她是惡人先告狀,拿縛神香來害他,被他施妙計奪走,現在反過來興問罪之師。
笑嘻嘻道:“說來慚愧,此香肯定有多種罕異香料的成分,搗碎後仍沒法弄清楚,小弟因此不好意思說出來,無從交代也。都大家見諒。”
霜蕎心虛,不敢追究,重要是弄清楚沒被對方識穿是厲害催情香。道:“須人家幫手嗎?”
龍鷹正為此煩惱,聞言喜出望外,道:“都大家正是小弟求之不得的人選。”
霜蕎道:“現時仍不可以答應你,要看範爺製出來的合香,是否如範爺的說話般,可令天花亂墜。”
他們雖低聲說話,但肯定無瑕沒漏掉半句。
龍鷹知她在報奪香之仇,欣然承受,恭敬道:“都大家嗅過貨色,再告訴小弟答案,這些事是急不來的。”
順口問道:“都大家認識皇甫長雄嗎?”
霜蕎雙目現出鄙夷之色,語調轉寒,冷冷道:“他既是香安莊的大老闆,長安名人,又是倩然已過世姊姊的丈夫,怎會不曉得他?”
接著正容道:“同行已如敵國,兼之此人心胸狹窄,目無他人,範爺與他直接競爭,須防他一手。”
龍鷹哂道:“有什麼好防的,該提防的是他而非我。今次我是衝著他而來,要他好看。”
霜翯訝道:“你昨天才抵西京,怎麼與皇甫長雄深仇大恨的樣子?”
龍鷹謙卑的道:“這個與小弟現在伺候的大老闆有關係,他才是皇甫長雄的死對頭。”霜蕎早習慣了他的信口開河,當然不會認真,淡然自若道:“範大爺的大老闆,究是何方神聖?”
龍鷹道:“‘香怪’魯丹是也。”
霜蕎一震道:“竟然是他!皇甫長雄和他之間的恩怨,乃廣為人知的事。”
稍頓,輕籲一口香氣,續道:“現在範爺甘為香怪夥計,出錢出力,當是大有看頭。皇甫長雄今回大禍臨頭哩!”
再壓低聲音道:“倩然小姐獲悉此事,會非常歡慰。人家絕不介意在此事上為範爺出力,倩然亦樂意見到。”
龍鷹喜上加喜,道:“現時關鍵之處,是掌握這個傢伙各方面的情況,特別是他的愛好,有哪些東西失去了,可令他痛不欲生,諸如此類。”
霜蕎道:“不用查探也可以告訴你,皇甫長雄現正為北里秦淮樓的紀夢神魂顚倒,紀夢對他若即若離,如果紀夢有一天投進另一男人的懷抱,保證皇甫長雄氣得吐血慘死。”
龍鷹聽得雙目放光,大喜道:“竟有此事,今回有望哩。”
又問道:“秦淮樓是誰開的?”
霜蕎道:“老闆是有‘青樓大少’之稱的柳逢春,比皇甫長雄更吃得開,若紀夢的後臺不是這麼硬,早被皇甫長雄強奪回家,這類事不是未發生過。”
龍鷹心忖只要不是香霸做老闆便成,否則徒添枝節。
問道:“紀夢有何獨特處?”
霜蕎道:“如果是你對她有興趣,恕人家沒法進一步提供訊息。”
龍鷹失笑道:“有了都大家,小弟怎還三心兩意的,大家請放心,和皇甫長雄爭風呷醋的,是香大師而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