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足夠引人入勝。笑道:“如果你的小姐嫁給小弟,玉大姊還不是我的人?嘿!又或向都姑娘討玉大姊,貴主會答應嗎?”
邊說邊關上鋪門。
此時兩個官差路經,認得他是“範輕舟”般,友善地打招呼。
無瑕目現訝色,該是故意裝作,也有可能確不知情,長安是世族的勢力範圍,大江聯再不可以像以前洛陽般,操控情況。
龍鷹探手抓著她臂膀,入手處柔若無骨,充滿彈性,使人意軟神銷。
無瑕沒有拒絕,象徵性的掙扎亦欠奉,乖乖的隨他朝東南門走。
吵塌天的叫賣聲、討價還價的聲音,潮浪般衝擊著他們,龍鷹押著無瑕,肩摩轂擊的在人流裡你碰我、我擠你的尋找去路,說不盡生活在鬧市裡的情趣。
走不到五步,龍鷹不得不釋放無瑕,因這麼並肩而行,阻人礙己,根本行不通,美人兒改為亦步亦趨,緊跟身後,龍鷹登時提心吊膽,怕她忽然突襲,什麼“纖手馭龍”、“拈花一指”,肯定不死亦傷。幸好以利害關係論,“範輕舟”目前對無瑕和臺勒虛雲利大於害,想到這裡,動了頑念。
龍鷹覷準時間,倏地止步。
以無瑕的身手,不論他停得如何突然,可及時停下,只是她現在扮的是不懂武功的俏婢,縱然不願,亦不得不撞上他的寬背,來個胸背相貼。
無瑕嬌呼一聲。
龍鷹色懷大快,因佔得無瑕不大不小的便宜,“龍鷹”好,“範輕舟”也好,首次與她如此親熱,大有偷香竊玉的妙況,使人魂為之銷。
無瑕玉手按上他兩邊肩膊,嗔怪道:“範爺呵!”
龍鷹記起當年洞庭湖大江聯總壇,老天爺造美那場傾盆大雨,男男女女在瓦簷下擠擠攘攘的甜蜜往事。這類偶然出現的事況,點綴了人生,使人感到無處不在的驚喜,平凡再不平凡。
龍鷹別頭笑道:“人太多哩!”
無瑕白他一眼,推著他朝前走,道:“勿讓小姐久等,人家不想捱罵!”
好不容易,擠出市門。
霜蕎的馬車停在街的另一邊,透過掀起的簾子,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霜蕎,向他招手。
龍鷹止步,揮手回應,問無瑕道:“你們在何處落腳?”
無瑕答道:“小姐是獨孤家倩然小姐的貴賓,獨孤家的大宅位於福聚樓東北,範爺曉得福聚樓在哪裡嗎?”
龍鷹道:“行走江湖者,誰沒聽過躍馬橋和福聚樓,是在西市的東北處,對吧!”
無瑕見他沒舉步的意思,提醒道:“小姐在等範爺呵!”
誰為主,誰是副,龍鷹清清楚楚,毋庸為無瑕擔憂。
今次長安再遇,他頗有毫無顧慮、隨心之慾、放手而為的痛快。愛佔無瑕便宜,無瑕便要犧牲色相。逗弄霜蕎嗎?怎麼色膽包天她亦無可奈何。歸根究柢,就是再不怕對方認為“範輕舟”是“龍鷹”。
聖神皇帝已去,他回覆自由之身。雖然處身於風起雲湧、奸邪當道之時,可是在最不明朗的局勢裡,他卻有一個清晰的目標,擁有提供他行事上一切方便的特殊身份。以前令他礙手礙腳的所有事,一掃而空,變得如眼前般百無禁忌。
想起昨夜狠狠教訓田上淵,直至此時仍感愜意。
未來仍然模糊不清,然而握在手上的,是前途遠大的香料生意,既助他立足西京,更因行業的獨特性,使他打進西京的上層社會圈子去,以香料專家的身份,發揮交際應酬的天分,令“範輕舟”再不是無所事事的江湖豪強。
“範爺呵!”
龍鷹瀟灑一笑,負手橫過車流如鯽的車馬道。
龍鷹直抵車窗前,施禮招呼,悠然道:“都大家風采勝昔,在西京該事事順遂。唉!小弟今天特別忙,沒法子,萬事起頭難,懶情點也不行。”
無瑕不敢學他般立在車馬道上,繞過馬車,到車子另一邊的行人道等候。
看著霜蕎的如花玉容,後方車來車往,吵鬧聲在後面更遠的西市轟傳而來,與如此美女隔著車窗說話,有種成為整座大城核心裡的核心的奇異滋味。
霜蕎美目深注的道:“都鳳亦沒想過今天打擾範爺,是來打個招呼,閒聊幾句。看範爺何時閒下來,大家找個時間聚聚,老朋友嘛!”
龍鷹心忖是來探聽才真。
在大江聯,霜蕎負責對外的情報,今天仍是如此。
微笑道:“若只是朋友聚首,大可免了;但若為偷情密會,小弟隨傳隨到,今晚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