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禁中誰敢攔阻。”
符太大喜。
妲瑪接著道:“但是!”
符太一怔道:“還有什麼?”
妲瑪唇角飄出促狹的笑意,從容道:“但是,是否陪你共膳,又或讓你孤單的吃,妲瑪卻有自主權。對嗎?”
符太頭痛的道:“有何條件?”
妲瑪朝他看過來,碧綠的眸珠異彩漣漣,語調卻靜似不波止水,輕柔的道:“若大人可毫不含糊證明給妲瑪看,確是無父母的孤兒,妲瑪陪太醫吃一個家常便飯。”
龍鷹掩卷。
符太“上得山多終遇虎”,今趟故意冷落妲瑪,作用該為試探妲瑪的心意,豈知竟予妲瑪重新思考“醜神醫”的機會,愈想愈多疑點,而妲瑪更曉得其他人不知道的事,就是“醜神醫”練成了“血手”。任符太舌粲蓮花,仍沒法就此有合理的解釋。
妲瑪乃“明系”的得意傳人,對“暗系”的終極功法,既有深刻的認識,也因本身的“明玉功”而有特別的感應,符太怎都否認不了。
“血手”並非一般的拳腳功夫或內家心法,而是複雜深奧的武功體系,修煉過程漫長艱辛,走火入魔的風險極高,故即使嚴選傳人,仍罕有人練成,百不得一。且沒有半途出家這回事,如非自小修行,事倍功半。天份高如“影子刺客”楊虛彥,仍止於“黑手”的階段。像符太般超離了黑和紅的“血手”,說是由“符太”這個徒弟,教曉“王庭經”的師父,妲瑪第一個不相信。
偏在這個關鍵時刻,符太自揭乃“無父無母的孤兒”,還不正中妲瑪下懷。
這個混蛋太不長進。
龍鷹梳洗時,仍回味昨夜的讀錄。
他奶奶的,本想一口氣讀下去,豈知符小子接著敘述的竟是幾天後的事,令龍鷹廢然而止。符太擺明故意留白,令龍鷹沒法盡窺他和妲瑪間的情事。
卻又難以怪他,每個人都有些東西不想讓別人曉得,自己須識趣點,勿提這段跳過而不錄的節段。
記起無瑕的邀約,心中填滿異樣的感覺,不得不承認愛見她,縱然每次見她都是一趟冒險。希望今天不那麼忙,而怎麼忙也要抽空到她的新居去。
為此他到工場去,向香怪要了一個更香盤、三餅“更香”,將裝載的小包袱背在肩上,正要出門,給陸石夫在門口截著,說武三思要見他。
龍鷹早猜到武三思這幾天會找自己,只沒想過這麼快,與陸石夫並騎馳往曲江前後均有陸石夫的隨從高手開路護持,頗大陣仗。
宗楚客指使田上淵刺殺陸石夫,如捅開蜂巢,群蜂亂舞,就看殃及何人。
陸石夫道:“武三思晨早找我去說話,說我的少尹之職,須一分為二,是為東少尹和西少尹,東少尹管萬年縣、西少尹管長安縣,說時憤慨難平。哼!我看武三思始終鬥不過宗楚客。明知向我下手的是田上淵,仍不敢吭一聲。”
龍鷹道:“武三思不吭一聲是事實,鬥贏鬥輸言之尚早,因有我們站在他的一邊,互相利用。”
陸石夫道:“宗楚客厲害處,是一直躲在背後,不露影跡的煽風點火,他則坐收漁人之利。這麼重大的變動,蓄意挑這個向五王發難的關鍵時刻進行,就是要武三思顧此失彼,坐看宗楚客得逞。”
兩人約束聲音,不虞被偷聽。
龍鷹道:“剩看表面,宗楚客並沒有得益。”
陸石夫道:“可削武三思之權,就是得益。你清楚人事上的新安排嗎?”
龍鷹道:“聽說新少尹一職,很大機會由成王李千里出任,得長公主和相王全力支援,本身為皇族,武三思很難說不。”
陸石夫道:“韋后反對便成,不過今天看武三思的神態,似打不響韋后這張牌,真奇怪!”
龍鷹心中一動道:“這是宗楚客精心策劃的政治行動,陷韋后和武三思於他佈置的處境裡,使他們若想李顯對五王狠下心腸,須在其他地方順李顯之意。李顯雖然沒主見,但怎都傾向由皇族分享郭城的兵權,故對皇弟、皇妹的話格外聽得入耳,只要再有人從旁提點利害,這個要職李千里坐定了。”
又道:“忘了告訴大哥,符小子已向李顯落了藥,保證李顯不會對五王下處決令。”
陸石夫顯然像符太般,並不關心張柬之等所謂五王的生死,皺眉苦思道:“李千里分去城衛一半兵權,對宗楚客真的有好處嗎?依表面形勢看,削武三思之權,等於削宗楚客之權。”
龍鷹道:“東、西少尹之職,如何分配?”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