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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龍鷹抵達少尹府門前,遇上來探問的翟無念和京涼。
此時雨歇雲開,月兒在輕紗般的薄雲後,若現若隱。龍鷹將剛長出來的新鬍鬚修飾得整齊妥善,重塑“範輕舟”的尊容,且因完成心願,份外醒神,見到兩人,施禮問好,道:“少尹大人沒什麼大礙吧!”
翟無念和京涼乘機下臺,停下來和他寒暄,前者訝道:“範兄竟比我們晚?”
京涼勉強擠出點笑容,道:“我們曉得此事時,仍在因如坊內,駭了一大跳,幸好少尹大人傷勢雖然不輕,卻是可復元的傷勢,不致重蹈陶過的覆轍。”
翟無念悶哼道:“肯定與行刺陶過者是同一人,方式和武功都相近。”
看著兩人額手稱慶的模樣,不住卸責,知他們比任何人清楚陸石夫遇刺身亡的後果,他們肯定被牽連,皇甫長雄則成代罪者。
京涼猶有餘悸的道:“幸好宇文朔剛好在附近,令刺客未能繼續逞兇,但除少尹外,幾個手下都受創。何人如斯厲害?”
翟無念皺眉道:“令人難解,頗有點嫁禍的味兒。”
兩人肯和龍鷹說這麼多話,是藉談論大家同樣關心的事,修復關係。比起今夜的刺殺,其他紛爭變得微不足道,更牽起他們的危機感。相對下,與“範輕舟”的恩怨,確沒什麼大不了。
翟無念雖奇怪“範輕舟”遲來,並沒真的放在心上,故而說過便算,沒追問下去。
京涼問道:“範兄清楚當時情況嗎?以宇文朔之能,竟攔不住他,全城動員去追,仍給他逃得無影無跡。”
龍鷹嘆道:“少尹福大命大!”
翟無念道:“搜捕到現在仍繼續著,真的不知尚有何作用?”
又東拉西扯幾句後,約好異日見面共敘,龍鷹進入少尹府。
陸石夫容色蒼白的坐在府堂一邊的臥椅內,幸好雙眼仍炯炯有神,只是說話的聲音及不上平時的雄壯渾厚,正和幾個來探病的官兒和地方的權勢人物說話。見龍鷹到,陸石夫將他們打發,好與龍鷹交談。
龍鷹坐到他身旁道:“夫人非常感激陸大哥,囑小弟記緊為她向陸大哥表示謝意。”
陸石夫大喜道:“真的成功了。”
龍鷹扼要說出情況,然後總結道:“今次田上淵傷得很慘,參師襌和尤西勒亦只比他好上一點兒。老田身體的創傷還是其次,五采石被奪的創傷怕永遠不能復元。沒了五采石的療治奇效,他將有一段時間不敢出來見人。”
清楚田上淵如何厲害的陸石夫咋舌道:“鷹爺用的是什麼武功,竟能一舉破去三人的連手,制敵於瞬眼之間?”
龍鷹道:“就是在校場之戰退破立大師的招數,運用得更圓熟。”
陸石夫雙眉揚起,又蹙聚,憂慮道:“會否給老田認出是你?”
龍鷹道:“陸大哥放心,事實是,即使那次公然擊退破立,除破立自己心知肚明發生何事,其他人均不曉得是什麼一回事。何況田上淵等三個傢伙,絕不會將此事告訴其他人,還以為我康老怪名不虛傳,確有震駭當世的奇功異藝。”
陸石夫道:“太少又如何?沒可能不被他認出用的是‘血手’。”
龍鷹道:“巧妙處正在這裡。符太扮的方閻皇,與捷頤津有深厚交情,魔門向有交換武技的風氣,以抗外侮,大明尊教至少等於半個魔門派系,所以方閻皇從捷頤津處學得‘血手’,毫不稀奇。最妙是太少的‘血手’,早變種成另外的東西,似假又似真,最適合方閻皇的情況。只要老田相信來的是兩大老妖,保證懷疑不到太少身上去,遑論王庭經。”
陸石夫問道:“老田會否聯想夫人的離開與此有關?”
龍鷹道:“多少有點吧!只恨老田永不能證實。太少現在送夫人一程,是遠吊在她身後的方式,以肯定沒人追躡。憑夫人的武功,北幫內只田上淵一人有威脅她的實力,現時老田卻是有心無力。”
陸石夫瞥一眼他的鬍子,欲言又止。
龍鷹坦白道:“小弟有讓鬍子在一、兩刻鐘重長出來的本領。”
陸石夫嘆道:“難怪‘道心種魔大法’在魔門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接著壓低聲音道:“原來宗楚客計不止此,我們破的只是他殺人見血之計,卻破不了他殺人不見血之計。”
龍鷹大吃一驚,道:“發生何事?”
陸石夫嘆道:“此招之毒,只有宗楚客這個奸種做得到,剛才初更時分,由於我們發散人手捜捕刺客,竟在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