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眾人紛紛取下掛在背上的強弩,移往左舷。剩下持荒月弓的龍鷹、符太、宇文朔,執火炬的容傑,還有小敏兒。
江龍號到離岸邊百丈許處,改為與陸岸平行的航線,直撲河彎。
小敏兒駭得偎入符太懷裡去,符太苦笑道:“老子是第二趟舞弓弄箭,比小敏兒更緊張。”
宇文朔提弓笑著來到小敏兒向河岸的一邊,道:“小敏兒躲在太醫大人背後,另一邊有在下為你擋箭,保證安全。”
江龍號靠岸的左船舷火把光起,燃著十多枝火炬。每枝射往敵艦的勁箭,均為火箭。
龍鷹向小敏兒微笑道:“敏兒大姊放心,敵人根本沒還手之力。”
又大喝道:“今次的成敗,以能否殺死對方的主帥來衡量。”
眾人轟然應諾,聲震大河,即使隔開逾半里,又受岸樹阻隔,肯定敵艦上的人可清楚聽見。
龍鷹道:“點火!”
容傑將火把遞向小敏兒,道:“由小敏兒一雙玉手來做。”
小敏兒離開符太,勇敢的接著火炬。
龍鷹將箭頭移往火把,點燃後,拉荒月弓成滿月。
弓弦震響。
第三章 旗開得勝
人人翹首仰望,瞧著火箭劃破雨夜,升高遠去,莫不生出異樣的感覺。
剛離弦的一刻,仍是尋常火光,隨箭矢的去勢拉成紅線,然剎那之後,焰光從紅色偏往藍色,且沒因遠去有絲毫減弱之象,反遽爾轉盛,變為一團顫震著的異芒,抵陸岸林樹上的最高點,再彎往河阜另一邊視野不及,該是敵艦群埋伏的位置去。
此箭至少跨越一千五百步的距離,射程之遠,駭人聽聞。
就在第一枝火箭尚未到達最高點,另一枝火箭又離弦勁射,稍偏往左,各人均感到所取的目標,勢為另一艘敵艦,感覺古怪。
首枝箭的光焰沒入岸林後的另一邊,接著,沒人想過的事情發生了,大蓬的光點彈上半空,如煙花盛放,燃亮夜空。
火箭再非一般火箭,而是一團會爆炸的烈焰,威力倍增。
本應因而歡呼喝采,卻是鴉雀無聲,因人人看呆了眼。
飛馬牧場後,龍鷹沒射箭久矣,勿說射火箭。
當小敏兒接過容傑的火炬,映照著她人比花嬌的玉容,龍鷹尤感此箭不容有失。就在火箭離弦前的剎那,他的心神嵌入焰火裡去,魔種的奇異能量,一如往常般,貫注箭身,但又與以前有一個分別,就是能量以他掌握不到的方式,與“火”結合,便如田上淵的“血手”之於水,令他成為水底下最可怕的人。
箭頭燃燒的火焰,再非獨立於他之外,而是他能量的延伸,如“光”之於“火”。
感覺無與倫比。
船速忽增,降下的帆又升起來,變戲法般神奇,當龍鷹隨江龍號不住接近看不到的敵艦,至敵艦群映入眼簾的一刻,龍鷹剛射出第十二枝火箭。
仍是沒人相信眼之所見。
一如向任天預料,八艘敵艦以筋索系成一串,固定在離岸兩丈許的位置,全為蒙衝鬥艦的戰船,本該氣勢如虹,此時卻沒一船不是處處起火,帆幕幾無一倖免的著火焚燒,令人難以明白十來枝火箭,竟可造成這麼大的破壞力,較似遭逢天火焚船的災劫。
本藏在雨夜暗黑裡的敵艦,火光下原形畢露,甲板上敵人來回奔走,搶著撲滅火頭,亂成一片,混亂至極。
龍鷹狂喝道:“兄弟們!動手!”
眾人如夢初醒。蓄勢以待、位於龍鷹左側的投石器,“砰”的一聲擲出第一塊重達七十斤的石彈,朝離江龍號不到百丈最接近的敵艦投去。
宇文朔和符太發威了,由小敏兒點燃的火箭,從射程最遠的荒月弓離弦而去,令首當其衝的敵艦,體無完膚。
“轟!”
石彈落在敵艦船首右舷的位置,揚起木屑火光,船往右傾,可清楚見有敵人失去平衡,滾倒甲板上。
向任天大演操舟高手的功架,貼岸疾駛,最接近時離岸阜不到一丈。
“嚓!嚓!嚓!”
在龍鷹右方的六弓弩箭機發動了,對進入射程內、位於船陣最前方的倒黴鬥艦迎頭照面的施射。
博真等“弩弓手”屏息靜氣地等待最佳攻擊時機的出現。
“遠勝近”。
龍鷹以射程比敵人遠上數倍遠距克敵後,向任天再來一招“順勝逆”,當敵人發現江龍號攻來的時候,速度又快比奔馬,宛如龍鷹的雪兒般,以巔峰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