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大家促成湯公公的願望,讓他挑選的人繼承他的位置,效勞皇上。”
上官婉兒動容道:“原來目前的形勢,竟是鷹爺一手促成的。”
龍鷹從容道:“大家太看得起小弟,確切點說,是出自老天爺的妙手安排,人力哪有如此能耐。”
此番為攻心之話,點出他龍鷹得天之佑,上官婉兒如和他作對,等於和老天作對。
上官婉兒沉聲道:“你和符太想殺田上淵?”
龍鷹和她說話,不用費唇舌,因她冷眼旁觀,又清楚“範輕舟”是龍鷹,想得不但遠比其他人深到,且一矢中的。
龍鷹道:“是姑且一試。送上門來,盛情難卻。”
上官婉兒“噗哧”嬌笑,掩嘴道:“永遠都是那麼沒正經的。”
多年沒見過她的媚態嬌姿,意想不到下,倏現眼前,哀樂難分的滋味,填滿胸臆。
上官婉兒俏臉紅起來,低垂螓首,輕輕道:“若可回到以前的日子,多麼好呢?”
龍鷹清醒過來,暗自警慣。
歲月如流,過去了的日子,永遠不回頭。當時,他龍鷹是才女利之所在,兩情相悅,如蜂遇蜜。可是隨著政局形勢的改變,此情難再,證明了他們的感情,經不起時間和現實的考驗。
對上官婉兒的看法,龍鷹一直感情用事,幸好有胖公公耳提面命。女帝曾想過殺上官婉兒,因曉得她是龍鷹的破錠弱點,但終瞧在龍鷹份上,放過她。女帝用人精明,不含感情,純視利用價值,又與才女相處的時間比他長許多,其看法不容忽視。
可是,無論如何,即使沒有對王昱的承諾,龍鷹仍會保護她到底。
很想問她目前與武三思的關係,卻知不宜問。嘆道:“過去了的日子,總令人緬懷。”
接著回到正題,道:“現在太少到宮內向皇上下藥,此藥叫‘誰可信任’,尚欠一個指名道姓之人,此人非上官大家莫屬,婉兒可幫小弟這個忙嗎?此事宜速不宜遲,若娘娘曉得太少無恙,事難成矣。”
龍鷹故意在與高力士的關係上弄得模模糊糊,雖知上官婉兒定會懷疑,總好過清楚說出高力士是他們那邊的人。
上官婉兒盈盈起立,移至龍鷹身前,腿膝相碰。
龍鷹心叫救命。
與嬌妻分手後,不知多久沒碰過女人,說沒想女人就是騙自己。李裹兒的依偎,只有兄妹之情,沒絲毫色慾味兒。但上官婉兒的親暱動作,明顯不同,就像回到以前打得火熱的情濃之時,充滿挑逗性。
唯一令龍鷹仍保持理智的原因,是想起《實錄》內符太對上官婉兒投懷送抱的描述,知她為遂目的,並不吝嗇色相。
“神龍政變”,便如飛馬牧場的馬球賽,龍鷹方是真正的贏家。眼前的西京風雲,仍是龍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主導朝廷內外的局勢。
憑上官婉兒的才智,雖尚未掌握到龍鷹的真正意圖,仍然清楚龍鷹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舊情因而復熾。
才女俯首看他,雙目透出灼人的火熱。
龍鷹心忖又不是沒和她發生過肉體關係,多一次沒什麼大不了的,是一家便宜兩家著。就在此時,足音傳來。
上官婉兒返回座位,秀陣射出不悅之色,不管來打擾的是誰,定要遭殃。
一個內侍臣滾進來道:“稟上昭容,皇上急召。”
回到七色館,天已黑齊。
龍鷹頗有“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滋味。剛才他安排李隆基與宇文朔和乾舜在東大廟秘密碰頭會面,大家談了小半個時辰,暢論天下形勢,融洽投契,也讓宇文朔兩人看到未來的一線曙光。
陪李隆基去的有商豫和六個鐵衛,只是這個實力,教兩人刮目相看,曉得在龍鷹撐腰下,李隆基準備十足,自保有餘,可應付任何硬仗。現在再加上傳統上忠於唐室的世家大族,於暗裡支援下,更是如虎添翼。
現時的西京,波譎雲詭,誰都不曉得在下一刻,面對的是何情況。
唯一須做,卻尚未有時間做的,是向閔天女道別。
明天肯定比今天更忙,更難抽身,看來只好做本不願選擇的事,就是來個夜探香閨。
七色館燈光火著,為明天的啟業努力,看情況須趕通宵,人人士氣高昂,不但沒絲毫以之為苦,且是樂在其中。
香怪在前鋪主持大局,拿主意將各式各類的“七色彩夢”上架,主力的是“更香”,因天下只此一家,成為七色館的招牌貨,可一下子將香安莊完全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