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的照明燈。
惟營地外九個崗哨,火把高燃,或許在預防龍鷹這個假扮遇害者親屬的人來拼命。哨衛增加一倍至八人,個個打醒精神監視遠近,顯然上頭有命令壓下來,疏忽職守者會被重罰,故沒人敢大意。由此可見,今趟由默啜之弟咄悉匐親自率師的行動,不容有失。
宰殺高原牧民顯然是魯莽之舉,如非他們殺人放火,龍鷹失諸交臂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要在這樣的能見度下,瞞過經驗老到的突厥人,是不可能的,戰術惟有以快制慢,在敵人看不到,又在龍鷹箭程的位置,逐一射殺,奪得敵營旁的制高點,可在敵人反撲前,予敵方最大的損害。
如此戰術,將持續至天明,令對方疲於奔命,大幅削減敵人應變的能力。
龍鷹在敵人知感之外,潛至敵崗下方一片紅柳林內,毫不猶豫地望敵崗連續射出八枝勁箭,荒月弓鋼弦震響,慘叫聲在崗上接連傳開,迴響河原谷地。
營地一方吆喝聲起時,龍鷹以能達到的最快速,趕至崗上。
營地沒出現預想中的混亂,狼軍們紛紛持弓帶刀的揭帳跑出來,集往營地外,佈陣備戰,不愧能征慣戰的塞外雄師。
然不論敵人如何訓練有素,毫無戒備下,驟然在睡夢驚醒,一時間亦告手足無措。
龍鷹的火箭來了,接連升上高空,再往最接近的一組外圍營地彎下去,跨越逾千步的遠距離。
敵營一個接一個的著火焚燒,風高物燥下,火勢迅速蔓延。
敵人這才如夢初醒,不知誰發出指令,戰號聲起,以百計突厥戰士,如狼似虎的朝龍鷹的高崗殺過來。
龍鷹又以自創的言語,亂說幾句,才匆匆遁逃。
天明前半個時辰,龍鷹終於支援不住,在一道河谷底筋疲力盡的坐下來,摸摸最後一個箭筒,剩下不到十枝箭矢。
在三個時辰內,他奇襲敵營七趟,燒掉逾三百個營賬,毀掉對方大批物資,殺傷近百敵人,成績驕人。換過在平原之地,是沒可能辦得到,可是在地理環境複雜無倫的高原河谷區域,他將魔門邪帝之所長,發揮盡致。
火燒營賬產生的濃煙,遮天蔽月,在敵我難分的情況下,精良如狼軍的部隊,亦從小亂變成大亂,令咄悉匐亂了方寸,指使手下盲目的搜尋神出鬼沒的“復仇者”,反予龍鷹可乘之機。
若在正常行軍的情況下,物資的損失,可從後方取得新的補給,受傷的人員亦可送往安全的處所治理,只恨今次孤軍深入,失去的物資無從補充,傷兵成為負累,全為沒法解決的問題。
更嚴重是士氣上的打擊。五千人被逼和龍鷹在最不該捉迷藏的地方玩捉迷藏,又摸不著龍鷹的影子,其沮喪氣餒,可想而知。
龍鷹累成這樣子,敵方的每一個人不會比他好多少。龍鷹的高明處,是以四兩撥千斤的戰術,逼對方打一場消耗戰,憑一人之力,扯著對方數千人的鼻子走。
從未試過一刻,龍鷹這般的痛快,對這批禽獸不如、枉稱為人的暴徒,他不會有半絲憐憫之意。
破風聲在上方崖頂傳下來,還有人探頭下望,當然看不到藏在崖壁底凹陷處的龍鷹。不過,如他們落崖搜尋,龍鷹將原形畢露。
人聲在上方響起道:“不見那死剩種!”說畢急促的喘了兩口氣。
龍鷹不知多麼感謝他如此敷衍了事,因站起來也感有難度。
咒罵四起,用的是突厥語裡最惡毒的罵人說話,顯然給氣瘋了。堂堂突厥雄師,竟被一個無名之輩玩弄於股掌之上,窩囊至極。若曉得是龍鷹,想法當截然不同。
崖上忽又肅靜下來。
龍鷹閉上眼睛,全神聆聽百丈上高崖敵人的聲息,因知有頭子級的人物來了。
由開始襲敵到此刻,敵人以現在最接近,最能威脅龍鷹。
一個沉雄的聲音,以突厥語道:“他該在崖下,我們分兩邊尋路下去,留十人在高處監視。”
接著連續喝出幾個名字,分派任務,組織行動。
龍鷹心忖上得山多終遇虎,給敵人掌握行蹤,大呼不妙,只有希望對方下來需時,自己有足夠回氣的間隙。
說話者臨危不亂,指揮若定,登時陷龍鷹於困境。
龍鷹的問題,不在能否脫身,而在不可暴露身份,憑他超凡的靈覺,目下上方追至離營地七、八里遠這個高崖來者,達百數之眾,全屬先鋒隊裡的頂級高手,臨時組織起來,捜捕龍鷹,終被對方鍥著尾追來,並肯定他匿跡藏蹤的準確位置,首次掌握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