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處境,若只懂得曉以他什麼孃的大義,硬逼她去做與其眼前利益背道而馳的事,美人兒被逼陽奉陰違,才真的誤事。
上官婉兒道:“為何皇上尚未收到突厥人的訊息?”
龍鷹道:“奏章將於明天早上,以紅漆封印,送到他的龍桌上。”
上官婉兒呆瞪著他。
龍鷹道:“昭容須做的,是什麼都不做,保持被動。直至皇上遲疑難決,垂詢昭容的意見,昭容才在兩件事上,於不超出職權範圍下,加以調節,並把守著諭令落筆著墨的一關。”
上官婉兒明顯鬆一口氣,道:“願聞其詳。”
龍鷹瞥王昱一眼,接受他稱善的眼神,悠然道:“今夜,太醫大人造了個噩夢,夢見城北起火,接著聖神皇帝現身報夢,令太醫大人耳鼓迴響著一個人的名字,渾身冷汗的醒轉過來。太醫大人愈想愈不妥當,起來後天未亮入宮見皇上,稟上聖神皇帝報夢之事。哈!技術就在這裡,皇上吩咐太醫絕不可將此夢告訴任何人。然後,他會怎樣做?”
上官婉兒想也不想,道:“立即召見長公主和相王。”
又皺眉道:“此人是誰?”
龍鷹道:“莽布支!”
上官婉兒苦思片刻,終記起有這麼的一個人,道:“就是隨親叔投奔我們大唐的欽陵之子,聖神皇帝對他們禮遇甚隆,令他們率部眾守洪源谷,防吐蕃、戰突厥。”
接著道:“然而,後來不知因何事,聖神皇帝忽然把莽布支調往東北,代替方均的位置。”
龍鷹向王昱苦笑道:“朝廷的重臣裡,除昭容外,恐怕連掌管兵馬的宗楚客亦不知有這麼的一個人。”
王昱欣然道:“好處是宗楚客缺乏反對的理據,因根本不知道。”
龍鷹解釋了調遷的原因,是出於橫空牧野的請求,道:“不問而知,莽布支正是吐蕃人最害怕的猛將。此為‘能戰而後能和’之計,最終目的,是與吐蕃和親。”
王昱讚歎道:“沒可能有更高明的對策哩!”
上官婉兒同意道:“若皇上召婉兒去問莽布支的事,婉兒如實道出。大相該支援這個新的提議。”
有點意亂情迷的瞥龍鷹一眼後,道:“鷹爺才是懂得國防和軍事的人。”
龍鷹道:“除小弟外,至少尚有一個人,就是郭元振郭大帥。他的奏本明早抵京,內裡有一關鍵要求,能否擊退狼軍,就看皇上的決定,看大唐是否仍氣數未盡。”
上官婉兒微嗔道:“不用鷹爺提醒,婉兒也有分寸。究竟何事?”
龍鷹道:“皇上須任命左屯衛大將軍張仁願為朔方道大總管,郭大帥已為此立下軍令狀。”
上官婉兒道:“婉兒會在皇上找宗尚書商討前,詳細向皇上解釋其中的利害關係。”
王昱道:“對此,鷹爺在聖神皇帝向太醫報夢一事上,早有伏筆。京城北邊火勢熊熊,代表北疆有事,烽火連天。”
上官婉兒胸有成竹的道:“婉兒曾多次向皇上強調,郭大帥對朝廷忠心耿耿,聖神皇帝更視郭大帥為唯一可倚仗守穩北疆的人,並不是今天才說。如能在同一廷會內,於解決了莽布支的任命後,提出郭大帥的請求,必得長公主和相王的支援,其他人則沒有反對的理由。皇上並不顧忌鷹爺。”
龍鷹放下心頭大石,待要告辭,上官婉兒俏臉微紅,低垂螓首,輕輕道:“婉兒有幾句話,想私下和鷹爺說。”
第六章 忘牛得牛
王昱送龍鷹出府門,在門外話別。
龍鷹問道:“王兄何時返巴蜀?”
王昱嘆道:“事情有著落後,立即回去。”
又道:“真希望和範兄有多點相聚的時間,只恨在目前的形勢下,不宜多見,令人無奈。”
龍鷹伸手和他緊緊相握,百感交集,道:“王兄放心,所託之事,範某定盡力而為,不會令王兄失望。”
婉辭了王昱以馬代步的提議,步行離開。
奪石成功後,諸事接踵而來,應接不暇,以龍鷹的堅強和善於應變,兼有魔種為後盾,仍感吃不消,漫步長街,是最佳的解壓辦法。在荒谷小屋生活的一段日子,漫遊山野是每天的習慣,那時心無礙,無憂無慮。現在環境換了晚夜的長安,心欲靜,腦筋卻沒法歇下來,難怪修行者要斬斷塵緣,因浮沉人世的苦海,悲歡離合,再不由自己作主。
與長安各大勢力的周旋,和田上淵的鬥爭,比對起張柬之等五王面臨誅族之危,西、北兩疆告急,已非他心之所繫。幸好在這個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