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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兇吉難定

傅寄忱語氣認真,不似玩笑。 柏長夏和沈嘉念同時停下抽取卦籤的手,抬眸朝他看過去。 他卻只看著那位負責給人解籤的沙彌,溫和笑問:“煩請大師幫我看看,這卦象上面顯示我和心愛之人能否終成眷屬。” 沈嘉念倏地握緊了手裡的籤筒,心湖裡蕩起一圈圈漣漪,餘韻悠長,經久不散。 被這位一看就身份尊貴的施主稱為“大師”,小沙彌心中惶恐,連忙站起來,雙手合十微微頷首,羞愧道:“請恕我資歷淺薄,不知如何解這一支卦籤,不如……不如請住持師父幫您看一看?” 他的視線越過傅寄忱,投向遠處緩緩走來的人。 站在攤位前的三人不約而同地轉頭,那位身披袈裟、白髮虯髯的老者自然是這潭福寺的住持。 柏長夏倒吸一口氣,衝著沈嘉念挑眉,這一趟算是來對了,不常露面的住持都被他們撞見了! 沙彌手持傅寄忱方才抽出的卦籤,走到住持跟前,雙手遞過去,態度恭敬謙卑:“師父,這位男施主是來求姻緣的,這卦象上兇吉難定,實在古怪,我參不透,只能勞煩您給這位施主解簽了。” 傅寄忱原是陪著沈嘉念過來玩一玩,打心底裡不大信這些虛無縹緲的言論,當下聽小沙彌說他的姻緣兇吉難定,眉宇間的散漫淡去,添了一分認真。 住持面目和善慈祥,可是,面對沙彌的求助,他並沒有心軟答應:“我不給年輕人算卦的規矩你是忘了?” 傅寄忱頭一回聽到這種說法,沒有強人所難,單純有些好奇:“想問住持大師,為什麼不給年輕人算卦?” 柏長夏還等著住持大師給自己也算上一卦,見大師一口回絕,頓時心涼了一半,再聽傅寄忱當著面問出來,不禁豎起耳朵,她也很想知道原因。 住持看著眼前這位氣度不凡的施主,藹然地笑了一聲,給他解答:“年輕人過早地知曉自己的命運,並非好事。” 就這? 柏長夏還以為能聽到一段神秘莫測的故事,都作出洗耳恭聽的架勢了,哪曾想住持的回答這麼簡單。 傅寄忱從沙彌手中拿走那支“兇吉難定”的卦籤,揚手丟到桌上,“叮”的一聲響。 沙彌看著桌上的卦籤,撓了撓光溜溜的腦袋,看看傅寄忱,又看看住持師父,尷尬又無奈地小聲解釋一句:“師父,我收了錢的……” 住持不願小沙彌為難,沉思片刻,贈送了傅寄忱三個字:“莫強求。” 傅寄忱眼皮極細微地顫了下,抬起那雙幽深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住持,非要弄個明白:“住持是說這段姻緣沒有好結果?” 不強求不就是放手的意思? 他的目光移到沈嘉念身上,眼裡有著別人看不懂的堅決。 住持搖搖頭,不肯把話說得太詳盡,只稍加點撥:“若你日後會因這段緣分傷及性命,也要堅持?” 沈嘉唸的心狠狠一抖,身體快過腦子,越過傅寄忱走到太陽下,臉被陽光映得慘白,她問住持大師:“什、什麼叫傷及性命?” 住持卻不再多說一句,交代了沙彌兩句,到其他地方巡視。 沈嘉念想要追上去,被柏長夏拉住了,她扭過頭,臉上滿是焦急難安,柏長夏衝她搖了搖頭:“沒用的,住持不會說的。” 柏長夏草草在沙彌這裡算了一卦,她是替母親求的,結果沙彌告訴她是兇卦,心情頓時不好了,再無興致閒逛,打算就此離開。 沈嘉念一卦也沒算。 走下百十來級石階,她仍然對住持大師的話耿耿於懷,臉上的憂慮散不去,心臟更是慌得亂跳。 跟她比,傅寄忱泰然如常,像個沒事人,從帆布包裡拿出一盒水果:“吃點甜的補充體力,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 沈嘉念停在石階上,目光深深地望著他:“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傅寄忱唇角掛著一抹淡笑,指尖蹭了蹭她的臉,“你信那位住持的話?” 沈嘉念形容不出那種心慌意亂的感覺,用老古話堵他:“有句話叫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知不知道?” “還有句話叫,信則有不信則無。”傅寄忱安慰她,“不信就不會有了。” 熟悉的話,沈嘉念在此之前聽過一次,她看了眼情緒略有些低落的柏長夏,視線落回傅寄忱臉上,說:“我和夏夏去上洗手間的時候,聽到兩位婦人提起這位住持,她們都說很靈。” 傅寄忱貼著她臉頰的手抬高,撫平她眉間的褶皺:“好了,命裡真有劫難的話,躲也躲不掉,不用為沒發生的事情煩心。” 沈嘉念聽他這麼說,眉頭的褶皺更深。 他撫多少次都撫不平。 傅寄忱深感無奈,半是玩笑半是嚴肅地說:“我現在理解住持不給年輕人算卦的規矩了,確實不是好事,只會徒增煩惱。” 沈嘉念抱住他的胳膊,神情凝重地跟他打商量:“我們去問問住持有沒有破解之法,我看住持很好說話,我們態度誠懇一點,說不定他會願意告訴我們。”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