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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舉辦葬禮

距離事故發生過去半個多月,官方救援隊早已撤離,宣告無法進行下一步的搜救。 裴家的人不死心,動用了更多的人力物力,擴大範圍繼續搜尋裴澈的蹤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沈嘉念因為手受傷,請了兩天假在家休息,第三天就準時到閆秋生的私人別墅報到,空暇時間總是忍不住拿出手機搜尋訊息。 新聞具有時效性,每天發生那麼多事,大家被新的事物吸引注意力,漸漸的,沒多少人關注後續。 網上有關裴澈的訊息越來越少,到最後,幾乎搜不到新的內容,找出來的報道都是之前看過的。 他們用到了同一個詞——杳無音訊。 沈嘉念或許不知道,她魂不守舍的樣子落在其他人眼裡有多明顯。 “有心事?”閆秋生端來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還特意打了奶泡拉花,一隻白天鵝飄在咖啡杯口,“看你這段時間練琴不是很專心。” 今天上午尤其不專心。 當她出現拉錯音的情況,他就猜到這姑娘肯定是遇到煩心事了,已經到了無法集中精神的地步。 他當時沒有打斷她,也沒有出聲苛責,等到休息時間,便試著過來問一問。 如果她願意說,他很樂意當傾聽者,她好歹稱呼他一聲“師父”,師父的作用不僅僅是傳道受業,也可以提供其他方面的幫助。 沈嘉念從凳子上起來,兩隻手絞緊,有些侷促地道歉:“對不起,老師,我不該在練琴的時候想其他的。” 像閆秋生這種級別的大師,每天肯抽出時間教她,她應該感恩戴德,聚精會神消化他傳授的琴藝,而不是頻頻走神,浪費他的心力。 感覺起來,特別對不起他。 閆秋生掌心往下壓了壓,示意她坐下說。 他今天穿了一身略顯飄逸的白色國風服裝,身上帶著一股儒雅斯文的氣質,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有著長輩諄諄教誨的意味:“我不是責怪你的意思。情緒這種東西要真那麼好控制,也就沒有七情六慾一說了。我是想問,你可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可以跟師父說說。” 沈嘉念捧著他給她的咖啡,沒有喝,眉心間擰成一股解不開的結。 沉默許久,她緩緩開口:“我有一個很在乎的人,如今下落不明,凶多吉少,造成這種局面的,可能是我自己,我無法原諒自己。我在想,有些事是不是一開始就選錯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儘管一再斟酌,說出口的話還是很混亂,她覺得閆秋生一定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因為就連她自己,也捋不清亂如麻的思緒。 她這幾天一直在想一件事,就是她重回北城那一晚,遇到了醉倒在酒吧門口的裴澈,那極有可能是老天給她的機會。 如果她當時走過去,多勸一勸裴澈,可能就不會發生後面的悲劇。 有時候她也在反思,是不是過去對他說的話太過決絕。 閆秋生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極少看網上的新聞,他並不知道裴澈的事,只單純從她說的這幾句話當中抽絲剝繭,給出自己的觀點:“個人有個人的命,不要把別人遭遇的不幸怪罪到自己身上。你也說了,只是有可能,既然不是絕對的事,就別做最壞的猜想。你不確定現在走的路是對是錯,那麼我告訴你,就算給你重來一次的機會,你換一條路走,還是會有一樣的困惑。人這一生,都是在自我懷疑和跌跌撞撞中被時間推著往前走的,珍惜當下。” “珍惜當下……” 沈嘉念喃喃著他最後說的那四個字。 閆秋生說:“退一步來講,就算錯了又怎麼樣,你還年輕,允許自己犯錯,最重要的是跟自己和解,別鑽牛角尖,要學會放過自己。” 沈嘉念看著眼前溫潤如玉的男人,輕輕扯唇:“閆老師,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早點聽到這番話,她或許不會被仇恨矇蔽雙眼,一步步迷失自我。 閆秋生露出一個淺笑,大掌拍了拍她的腦袋:“休息一會兒,別胡思亂想了。” * 下午,沈嘉念稍微平復情緒,練了一首新曲子,沒有再出現拉錯音的情況。 五點多,她跟閆秋生道別,從別墅出來。 司機已經把車開進來,不是平時接送她的那輛賓士,是傅寄忱的私人座駕之一。 她帶著疑惑走近,看到駕駛座上的人是瞿漠,拉開後座的車門,果然,傅寄忱坐在裡面閉眼假寐。 沈嘉念:“你怎麼來了?” 傅寄忱交疊著雙腿,骨節分明的手指纏著黑繩,偏過頭看向她,本就深邃的眉眼因睡眠不足多了很深的褶皺,顯得愈發深沉,難以接近。 他簡單解釋:“辦完事,順道過來接你。” 他這陣子很忙,新專案啟動,各個關節都要疏通,應酬多得數不過來,晚上回來時她通常已經睡下了。仔細想想,將近一個星期沒跟她一起吃過飯。 沈嘉念定定地看著他,這裡是半山別墅,哪會有什麼“順道”,特意過來的還差不多。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