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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隨行保鏢

雲鼎宮苑距離吃飯的地方較遠,回去已經過了十點半。 一路上,兩人無話。 回到房間,沈嘉念坐在床尾,冰涼的手指撥弄著圍巾尾端的穗子。 突然,隔壁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像有什麼東西砸到地上,沈嘉念神經一緊,從床邊站了起來。 鬼使神差地走到傅寄忱的臥室,腳步停駐在門口。 房門敞開,地板上放著一個攤開的銀色行李箱,傅寄忱從衣帽間裡抱出一摞衣服丟進去。他單穿著一件純黑色的襯衫,行動間,衣襬從西褲腰帶裡蹭出來半截,袖子隨意地挽了兩道,露出來的小臂線條性感又不失力道,冷白的腕間纏著細細的金鍊子,平時藏於袖子裡不被人輕易發現。 但沈嘉念知道,這條手鍊他戴上以後就沒取下來過。 似是察覺到來自門口的注視,傅寄忱直起身望過去,目光清淡地掠過她的臉。 沈嘉念走進來,腳步很輕,停在行李箱旁邊,低頭看了眼箱子裡的衣物,又抬頭看了看身形頎長的男人。 他一語不發,轉身去往衣帽間,拿了兩條領帶出來。 沈嘉念不知道怎麼開口,而他也沒有主動交代去向的意思。靜默在寬敞的房間裡肆意蔓延。 終於,是沈嘉念先忍不住,在他再次轉過身時,伸手攥住他的襯衫下襬,聲音輕得好似飛燕掠過積雪,不留痕跡:“你要去哪兒?” 她自己可能沒發覺,簡單的一句話裡,有著淺淺的依賴。 這幢房子對她來說全然陌生,他是唯一熟悉的人。 傅寄忱回身,視線往下,落在她拽住他衣角的小手上,雪白的指尖,黑色的襯衫,黑與白極致的對比,刺激著人的眼球。 她攥得很緊,布料都被捏皺了一塊,好像生怕他會就此離開。 傅寄忱不自禁地輕笑,帶著些微嘲諷的意味。今晚自從見到裴家那一位,她就像丟了三魂七魄,全副心思落到了那個人身上,眼裡哪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只怕她恨不得飛去那人身邊,一解他的相思苦。 兩個有情有義的人,因為不可抗的因素被迫分開,傅寄忱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感情是會更深,還是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去。 “沈嘉念,你這副做派是想幹什麼?”傅寄忱扯開她的手,卻沒有立刻鬆開,指骨分明的手指暗暗施力,手背鼓起青筋,一字一頓道,“你別告訴我,不捨得我走。” 沈嘉念抬起視線,盯著他輪廓清晰的臉龐,長眉深目,裡面好似氤氳著化不開的濃霧,想說的話一瞬間忘了個乾淨。 “說話。”傅寄忱情緒很差,想藏都藏不住。 沈嘉念抿了下嘴唇,她只是聽到響聲過來看一看,看到地上的行李箱,心裡劃過一絲慌亂,想知道他深夜要去哪裡。 僅此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會發展成眼下這樣。 想來,那一聲響,不過是他不當心碰倒了行李箱發出來的,不是別的什麼。 她沉默不語,傅寄忱越發來氣,推著她到床畔,將她壓倒在那張墨色的大床上。 沈嘉念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散開,與被單融為一體,像是被捲進旋渦,暈眩、下墜。 面前的男人有著一雙情慾與怒火交織的眼眸,彷彿一頭剛放出牢籠的野獸,想要將獵物撕碎,侵吞入腹。 沈嘉念心髒跳動的頻率在不斷加快,說不怵是假的。 傅寄忱的大掌掐在她腰上,她身體下意識給出的反應是繃緊,像一條拉到極致的彈簧。他似乎沒察覺,或許察覺到了,但不想停下,中途抽空解開了自己襯衫領口的扣子。 只解開兩顆就沒了耐心,他挺起上半身跪在床上,雙手交叉捏住衣襬,從下而上直接拽掉,隨手一扔。 襯衫如一片凋零的楓葉,掛在床邊,欲落未落。 房間裡,除了兩道交織的呼吸聲和摩挲聲,再無其他。 * 傅寄忱回宜城辦事,一大清早就離開了別墅。 一覺醒來,沈嘉念身邊已經沒了那個人的體溫,只記得昨晚一幕幕旖旎火熱的畫面,還有迷糊之際,他留下的話語。 “我明天飛宜城,東柯有個重要專案年前談得差不多了,得親自過去收個尾。你安心待在這裡,我很快回來。” 沈嘉念起床收拾好自己,九點多的時候,從樓上下來。 客廳的空地上擺了幾個大大小小的箱子,其中有兩個特別大的,用木框裝訂起來,裡面不僅有泡沫板,還塞滿了緩衝的海綿。 “從宜城寄來的東西,剛送到家,需要幫你整理嗎?”程錦詢問。 沈嘉念怔愣了片刻,點點頭:“麻煩您了。” 那兩隻大的箱子裡裝的應該是大提琴,其餘的則是一些她割捨不掉的個人物品,傅寄忱的意思是打算讓她長期留在北城,不回去了。 “不麻煩不麻煩,你稍等,我先去給你準備早餐。”程錦笑了笑,因為跟她不熟悉,言語之間充滿拘謹和客氣。 沈嘉念在沙發裡坐下,偏頭看向落地玻璃窗外,幾個工人在前院翻土,不知是要栽種什麼。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