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闊一劍比一劍狠。
眼看程勝霞就要落敗。
然而,世上好多事都有世人無法預料的轉機。
這大概也是“黑白無常”叫作“黑白無常”的原因!
在程勝霞即將落敗之際。
一點靈光閃進他的大腦。
他想起了周江口左季的最後一劍。
這一劍看在程勝霞眼裡,更顯生疏。
他知道那絕對不是左季時常練習的劍法。
左季能用出來,卻說明了那一劍的厲害。
雖然程勝霞看不明白那一劍到底有什麼奧妙。
但他相信左季不會在跟司馬空這樣的劍客鬥劍中,隨隨便便用一招別人的劍法。
“那絕對不是左季的劍法!”
程勝霞在心裡默唸。
他此刻已經決定使出那一劍來。
因為,他不想死,他別無選擇。
他必須賭一下子。
賭贏了,就生。
輸了,就死。
程勝霞沒有師承,現在學到的東西,全靠看別人用劍,靠與別人鬥劍。
所以他的模仿能力是很強的。
他回憶左季那一劍。
他咬住牙關。
他出手。
閻闊從沒料到程勝霞還能絕地反擊,更沒能料到的是,程勝霞這一劍竟然那麼犀利!
一劍。
僅一劍。
閻闊的脖頸便碰觸到了程勝霞的長劍。
鮮紅的血噴湧而出。
閻闊,死了。
黑白無常。
生死無常。
程勝霞後退三步,一下癱坐在地上。
是後怕?還是壓抑?
他不知道!
他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他活著,閻闊死了。
過了一會兒,閻闊依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程勝霞起身,自己收劍入鞘,也把閻闊的劍收回劍鞘。
程勝霞望了望閻闊的臉,寫滿了心驚與不甘。
程勝霞戲謔道:“問你住址你不講,現在就躺在這吧!”
說罷,又在閻闊身上摸了摸,找出來一張百兩銀票跟十幾兩散碎銀子。
程勝霞一拱手,道:“多謝了!”
說罷,離開了亂墳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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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躍跟李鴻在胡府旁不太遠處,找了家客棧安排下來。
李鴻留在客棧照看他父親。
李躍前去胡府弔唁胡邊。
李鴻安排好諸項事宜,喚來一個客棧夥計,道:“去請個郎中來,要最好的郎中!”
夥計應聲離開。
夥計先去找了掌櫃,道:“掌櫃的,樓上的爺要我去幫著找個郎中來。”
掌櫃道:“去吧,快去快回,別給我耍皮。”
夥計道:“哪能?我一定快去快回。不過,掌櫃的,我多句嘴,這不是說是李家殺的胡家的那位嗎?他怎麼還去胡家弔唁?”
掌櫃道:“你快快去請郎中,小心讓樓上的爺聽見。快去!”
夥計道:“去去去!我這就快腿加鞭的去。”
掌櫃道:“那叫‘快馬加鞭’,還‘快腿加鞭’。”
夥計邊向外跑邊喊道:“沒有馬,當然得快‘腿’加鞭嘍!”
掌櫃笑著自語道:“小鬼頭!還操心人家的事。不過,要我說啊,這李二爺去弔唁,那就是給江湖上的朋友說,這人不是他李家殺的。不是他殺的唄!我看,多半……呵呵……”
掌櫃絮絮叨叨的去做事了。
李躍並沒有進去胡府,於秀娟不許他進。
李躍無奈,只得先回客棧。
客棧裡,一個郎中無奈的站著。
李鴻道:“真的不能救醒嗎?”
郎中道:“這位大爺的病狀,我早就看過了。他的外傷就是我醫治的,這昏迷,確實救不醒。”
李鴻道:“你當真?”
郎中道:“你就是殺了我,也救不了。”
李鴻道:“那我就殺了你!”
說罷,拔劍指向郎中。
郎中道:“殺了我也救不了。”
李躍上前道:“李鴻,把劍收了,送先生回去!”
李鴻不理李躍,把劍貼到郎中胸膛,道:“我再問一遍,當真?”
郎中道:“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