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陽堂,人聲鼎沸依舊。
幾匹快馬,兩輛大車停到正堂門口。
沈三從馬上下來,堂內迎出來姜威,行禮道:“幫主。”
沈三道:“老先生在嗎?”
姜威道:“在問診,不休先生也在。”
姜威剛剛說罷,堂裡面又走出來一中年人,笑呵呵,邊走邊拱手道:“沈兄遠來,小弟未曾遠迎,罪過,罪過。”
沈三回禮,道:“不休先生說笑了,沈三那裡敢勞您的大駕。”
說完,又喚來隨他前來的兒子沈妨,道:“妨兒,來,見過你張叔叔。”
沈三身後轉出一十五六歲的少年,熱情的向張不休道:“侄兒見過張叔叔,張叔叔福享通達,萬事如意!”
張不休哈哈大笑,摸了摸沈妨的腦袋,道:“真個古靈精怪,好,我也願你福享通達,萬事如意!”
沈妨道:“張叔叔,我九千九百九十九件事都如意,就一件事不如意。”
張不休笑問:“哦!是嗎?那件事不如意啊?”
沈妨一嘟嘴,道:“父親不讓我說。”
張不休笑道:“你父親名滿天下,我可是管不了你父親!”
接著又是一笑,向著沈三,做個“請”的手勢,道:“沈兄,請,我們到後堂說話吧。”
又拍了拍沈妨的肩膀,道:“走吧,我們去裡面再說。”
沈三輕輕打了沈妨一下,道:“小孩子就會胡言亂語。”
也向著張不休做個“請”的手勢,一行人說說笑笑的進去了。
張不休領著沈三姜威幾人,進了後院。
小院子裡,十分清幽。
小徑迴環,栽植許多花草,八哥迎客,餵養不少鳥雀。清風一陣,吹落片片竹葉雨,鼻口一吸,入肺絲絲菊花風。百花雖敗,蕭瑟間更見風味,綠意猶存,蒼柏是四季常春。步入屋內,中堂一幅夫子像,薰香嫋嫋,案上供奉號神農。
沈妨好玩,也不論身份,不講禮數,別了沈三幾個人,自己拿個小棍兒,去逗八哥玩。
張不休幾人進屋裡坐下,傭人一個個奉茶。
沈三呵呵笑道:“這小子欠管教,不識禮數。”
張不休也呵呵笑道:“還是個小孩子,頑皮點正常。不用管他,讓他去玩吧,在我院子裡,沈兄不必擔心。”
沈三道:“也行。就放他去吧。對了!姜威,你去,幫著店裡的夥計,把我帶來的兩車藥材卸下。”
張不休忙從椅子上起來,拱手道:“又勞沈兄費財費力,小弟這可怎麼道謝的好?”
沈三也站起來,笑道:“不休先生講哪裡話,三陽堂懸壺濟世,世人都該送點藥材來。就事論事,我這也不是給你不休先生送什麼重禮。快快坐下。可不能折我的壽啊!呵呵!”
說著,沈三自己坐下,張不休也就勢坐下。
沈三坐下又道:“我送點藥材來,也是為了天下害病之人,也是為自己積點功德嘛!”
張不休道:“那我就代來三陽堂就醫的患者,謝謝沈幫主了。”
沈三笑道:“那裡,那裡。”
說著又用手一指逗著八哥的沈妨,道:“我平常也是事忙,無暇管他,才讓他這樣調皮。這不,細想一下,你我兄弟也快有一年未見了。”
張不休道:“那可是,去年年關我到沈兄府上,到今天也有十多個月了。”
沈三道:“不經不覺間……”
二人在後院屋內聊起天來。
————————————
夜,月缺,星光微弱。
李府。
李瑞華正跟他的兄弟李瑞安飲酒。旁邊坐著他姐姐李妍。他們在談論他父親與胡邊之事。
李瑞安道:“哥!春叔得到訊息,又去找胡邊了。”
李瑞華小抿了一口酒,道:“春叔去就去吧。以他的功夫也殺不掉胡邊。”
李瑞安道:“難道,我們就這樣一直耗下去嗎?”
李瑞華道:“要不然呢?這本就是一件兩難的事。怪就怪當日我們上了平雲嶺。”
李瑞安道:“你就那麼相信胡叔?”
李瑞華道:“以後不準叫他胡叔,私下裡也不行。現在江湖上都傳他與我們有殺父之仇。我也是當時一時不慎,中了那蒙面人的計謀。”
李瑞安道:“你就能斷定那蒙面人所說不實?”
李瑞華又飲下一杯酒,將酒杯往桌子上一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