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昏暗幽冥,沉寂無聲,沒有漫天的星斗,也沒有徐徐的微風。胡萬里孤身一人,縱馬緩緩而行。他抬眼四望,天地間沒有一絲光亮,心中不由得暗喜:伸手不見五指,吉人自有天相。
昏夜沉沉,伸手不見五指,自然也無需看路,胡萬里只讓胯下馬匹任意的前行。他此刻無心趕路,只想著如何解決掉身後的麻煩——三名跟蹤者。
他等這個陰雲密佈的大黑之夜已經等了三天,尾隨著他的跟蹤者自然也跟了他三天。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胡萬里可不認為跟著他的人是來為他保駕護航的,即便是護航,他也不需要。
三天來,胡萬里喝住馬匹停下三次,跟蹤者只一心一意的跟蹤,即便被發現,也並不現身。這倒給了胡萬里一個機會,一個等夜黑、等風停的機會。因為,天越黑,胡萬里也就越強。
胡萬里喝住胯下馬,緊了緊衣衫,右手握住長劍,左手取了兩枚銀針。銀針,是他父親胡邊的拿手暗器。不過,他父親已經好多年沒出手了,江湖之上也沒有誰還時常提起曾經有那麼一位用銀針暗器的好手。
不過,師徒父子,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就是傳承麼?胡萬里自幼便玩熟了銀針,而且他的銀針比他父親胡邊的更狠、更毒。他,胡萬里,給針煨了毒,劇毒!
胡萬里認真的聽著背後的聲響,輕聲開口道:“諸位還打算跟多久?”
沒有回應。
胡萬里冷笑一聲,由馬背上躍下,一步一步向著跟蹤者走去。
跟蹤者尾隨他人的本事並不專業,從胡萬里一開始發現他們時起,便時時刻刻在胡萬里的知覺之內。
胡萬里一步一步的走著,跟蹤者暴露了。胡萬里繼續前進,劍尖隨著他的前進在地面上划動,這樣不僅增加了氣勢,同時也能掩蓋他銀針出手的動靜。
胡萬里輕輕轉動手腕,正要抬手髮針,對面那人突然道:“慢!”
胡萬里何嘗不想知道,跟蹤他的人是誰?應聲停下手中的動作,開口道:“怎麼?願意開口了?諸位一路跟著我做甚?”
那人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等今日取你性命。”
胡萬里心想:總歸是場生死鬥。便道:“怎麼不動手?卻在這裡墨跡?”
那人道:“主家要親眼看著你死。”
那人語音方落,胡萬里便看見一束火光在遠方閃動,向著自己這裡跳躍而來。
胡萬里道:“那便是?”
“正是,你不如在等一會兒,我們的刀快。”
胡萬里道:“諸位貴姓?”
那人道:“趙。”
胡萬里冷笑道:“只怕我的劍更快。”
胡萬里“快”字還未出口,右手持劍,已經挑起泥土向那人打去,與此同時左手也將銀針發出。
那身只顧專心防備胡萬里的劍,雖也料到胡萬里有可能使用暗器,卻實在不曾想到他手中發出的是一枚細長的銀針。沒有光亮,看不見銀針從何處發出,胡萬里開口說話,也蓋住了銀針的聲響。可惜,那人明明知道他叫胡萬里,卻不知是忘了還是根本不曾知道,胡萬里的父親胡邊,拿手的便是銀針暗器。
一瞬間,銀針打中那人遮擋泥土的臂膀,那人驚呼:“銀針!暗器!”
胡萬里從容不迫,轉身去攻另外一人,也隨口說道:“煨了毒的。”
另外一個跟蹤者高聲道:“近他身,讓他抬不起胳膊,發不出針,豎起耳朵認真聽。”
三人果然飛身去迎胡萬里,胡萬里哪裡懼怕,抬手又發銀針。
這一次三人有了防備,距離又遠,未有打中。然而,銀針雖有毒,毒發也需要一些時間,因此胡萬里與三人纏鬥在一起。
胡萬里以長劍對快刀,絲毫不亂,他沒有繼續髮針,一則抬手髮針可能會露出破綻,再則,暗器需要的是出其不意,胡萬里還需要一個時機。
胡萬里長劍揮動,殺手提防著他的銀針,招式弱了許多,打了一陣,見胡萬里不再發針,動作便大了起來,刀也更快了。
胡萬里見狀,伸手取出五枚銀針,突然後退一步,伸手發出。五枚銀針全打向一個人,那人避之不及,中了三針,惡罵一聲。
胡萬里哈哈一笑,變換身形,使出殺招,去攻最後一人,哪人正為未中胡萬里的銀針而生出一絲慶幸,下一秒卻被他的長劍刺破胸膛。
胡萬里的劍,也有些道行。
胡萬里殺了一人,最先中針的哪位已經漸漸沒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