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南門城外三里。
夏侯申坐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身旁立著七匹馬,六個人。
這六人中,其中自然有關登、關科二兄弟,剩下的四人,三個瘦子一個胖子。瘦子也不算太瘦,只是比胖子瘦一些;胖子也不算太胖,只是比瘦子胖一些。哈哈,幾句廢話。三個瘦子名字分別叫作姚立、董軒、劉大川,那胖子名為孫元。
這四人與關登、關科二兄弟加在一起,便是夏侯申手下不滿遍的六個手下兄弟。
夏侯申自在的坐在石頭人,關登等六人也是一臉喜色,就叫旁邊低頭啃草啃樹的馬兒,也顯得那麼愜意,那麼自在。
關登跟姚立、董軒三個人,在一旁講個葷段子逗樂,你講一句,他講一句,話還沒說一半,段子還沒講完,幾個人便已經咧開嘴,準備哈哈大笑了。
關科跟孫元兩個人,靠著樹,也是相談甚歡。
那劉大川蹲在夏侯申旁邊,道:“頭兒,昨日等了一天,今天的日頭又要往西去了,這少東家不會是已經進城了吧。”
夏侯申喝道:“胡說八道,劉大嘴,你是不是忘了我在路上是怎麼交代你們幾個的了?孫胖子,你們倆過來,欸!那三個笑呵呵的傻子也過來。”
幾個人聽到夏侯申喊他們,一個個圍了過來。
劉大川道:“頭兒,怎麼了嘛?我不就問一問少東傢什麼時候到嘛?你咋還生氣啦?”
孫元走過來道:“哎!我說你和劉大嘴,你又信口開河,胡說些啥?惹咱頭兒不高興?”
夏侯申道:“孫胖子,你會說話,我問問你們幾個,我來時路上交代的你們什麼?孫胖子,你說說。”
孫元開口道:“那能忘嘛?頭來時交代了,咱們頭幾年損了二哥他們幾位好兄弟,一直人頭也不齊。不能說幫裡的兄弟們欺負咱吧,咱面上反正是不好看。這一次能跟著老主子,跟二柳兄弟似的當個老主子的左右,何等的美差。如今,老主子用咱們,不能是為別的,肯定是為了殺沈三這個狗賊,殺他奶奶的沈三,替咱霍幫主報仇,這件事,誰敢馬虎?所以說,這一次到長安,見了老主子,一個個高興歸高興,做事你得實在,多動腦子,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做的不做,萬事要放機靈。嘿嘿,頭兒,怎麼樣,沒錯吧,一字不落。”
夏侯申笑一笑,道:“是一字不落,你孫胖子好記性,大家都知道,可是不能只記到腦子裡,得記到心裡。老主子給說了時辰,叫咱們在此等少東家,叫等就等,你亂問什麼?”
劉大川道:“哎呀,頭兒,這不是見老主子心切嘛?好了,這下咱們長記性了,老主子的事兒,沒誰敢馬虎。”
董軒道:“劉大嘴,你就知道胡說八道,見了老主子,我看你敢多放一句屁。”
劉大川道:“不敢不敢。”
夏侯申道:“行了,也不是罵你,為的還是給你們提個醒,叫你劉大嘴趕上了,活該,行了,等著吧。”
夏侯申剛說完“等著吧”,關科開口道:“不用等了,來了。”
幾人連忙起身抬頭看,果然看見一匹快馬奔來,那馬上正是汪志安。
汪志安遠遠看見夏侯申七人,由懷中掏出一封信,拿在手中,催馬疾馳,路過在路邊行禮的夏侯申,停也沒停,將信拋下,便快馬奔長安城去了。
關登將信撿起來,劉大川開口道:“好嘛!等了這許久,少東……”
劉大川正說著,董軒一腳踢在他身上,劉大川一回頭,董軒瞪了他一眼,他猛地明白了自己又要說錯話,不長記性,偷偷看了一眼夏侯申,住了口,躲到後邊去了。
關登把信遞給夏侯申,夏侯申拆開來看,見信上寫道:分頭進城,各找住處,莫住一處,明夜丑時,太史公後門相見,切記,於門外等候,莫打門,莫出動靜。
夏侯申看罷,將信遞給幾人傳閱。
姚立道:“這是什麼意思?”
夏侯申道:“這個意思很明白,聽我安排,關登、關科,你二人一道進城,董軒,劉大川,孫元,你們仨一道,姚立,你跟著我。”
幾人點點頭。
夏侯申道:“有幾點,你們記住。安頓好了,就好好歇著,今夜,或白天,去找一找太史公府邸在何處,是夜裡找還是白天找,你們隨意。最好不要問別人,就是問別人,也不要滿大街問。這就是為啥今夜不見明夜相見的原因。再一個,明日若在街上遇見,也裝作不認識,走過去算了。主要的是,悄悄找到太史府,明晚去時,不要騎馬,把馬留在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