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來圖快活的,何必問我嘆氣什麼,來,跟我來。”
這女子說完,便站正身子離開,孫牧舒展舒展筋骨,跟著女子進來香房。那女子斟下兩杯茶,道:“我見你飲了不少酒,我卻要請你飲杯茶。”說著雙手舉杯,將茶盞敬送到孫牧面前。
孫牧接過茶,道:“多謝。”飲下了這杯暖暖的綠茶。
女子坐下道:“這茶,比酒如何?”
孫牧飲酒醉了腦子,卻難醉心。這杯茶水入喉,清爽無比,一時間的感受,確實是比酒要好,要好得多。
“比酒好!”孫牧凝視著女子道。
女子拿過一琵琶,手指輕輕撥響一根弦,道:“痴情的人兒我見過,你卻不算。”
這句話,又說到了孫牧的心裡。從一開始,張作仁與高翠翠相好,他不敢流露愛意,後來高翠翠成了李舒的夫人,他依舊不敢,讓他更心痛的是,他陪高翠翠逃命的時候,他依舊沒敢表達自己。這如何能算是痴情呢?孫牧的心裡,感到絲絲羞愧,絲絲痛楚。
“對!你說的對。”孫牧放下茶盞,坐到女子對面。
女子道:“既然不是痴情的人,又何必在這裡消沉?去吧,你該走了。”
“走?到哪裡去?”
“哪來回哪去。”
“你呢?”
“我送你一曲琵琶。”
女子話音落,琵琶絃歌起。
孫牧閉上眼睛,靜靜的聆聽著這一曲,也靜靜的想著女子的話,想著自己的心。
一曲未完,琴聲未止。孫牧睜開眼睛,由懷中掏出一沓子銀票,他不知道有多少銀子,他也不關心有多少銀子。孫牧將銀票輕輕放在桌子上,轉身離去。
一個夥計將酒肉端進他原來用的房間。而琵琶婉轉間,孫牧已經下樓而去。
醉花樓之上,琵琶不絕,琵琶之前,桌上銀票因窗外透進的微風,輕輕發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