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是呀,茹男姐真是個好心人,真不知道該怎麼謝她。”
小姑娘開心得無可無不可,燦爛的笑容比之盛開的鮮花還要豔麗,看到陳東倩興奮得直想要蹦的樣子,我忽然覺得,偶爾做做月下老人的角色倒也不錯。
陳東倩得到她想得到的訊息後便返回她自已的閨房偷著樂去了,我則加快腳步跟上孫福堂和趙普二人。
“江先生,跟二小姐聊些什麼呀,看她的樣子好象很開心呀?”距離遠了,聲音聽不清得人的表情和動作卻看得到,這幾日陳東倩一直是愁眉不展,全沒有往日的歡笑,趙普是看著她長大的陳家老人,對這位二小姐非常關心,見她開心,心裡也覺得輕鬆了許多。
“呵,沒什麼,我只是告訴她,茹男小姐回去以後會邀請她到北平去玩。”我笑笑答道:這些話不久後便會傳到陳萬仁耳中,這樣一來,到時李茹男的邀請信送到陳家時,他也就不會奇怪了。至於李茹男會不會寫信邀請——如果連這種事都搞不定,在江湖上我還有什麼好混的?
三個人很快來到牢房所在的小院,這裡的戒備還是一如既往的嚴密,由陳府家丁還有警察組成的幾道防線將小小的一間圍得是嚴嚴實實,不要說是一個大活人,就連一隻耗子都甭想溜的過去。
“列隊!”
在這裡,孫福堂就是級別最高的警官,一聲令下,院子裡的警察全都排隊站好,數一數,一共是十二人的一個小隊。
“弟兄們,這幾天辛苦了吧?”孫福堂問道。
警察們紛紛訴苦——陳家的伙食待遇的確不錯,問題是鄉下的娛樂活動就少得可憐,天黑了,除了上坑睡覺就沒什麼事兒好做,對於這些吃喝嫖賭慣了的傢伙,的確是難熬了一些。
“呵,好啦好啦,苦日子到頭了。今天只要把犯人安全押回縣城關進牢裡,馬局長天香樓請客,大魚大肉,好酒好菜,盡情的招呼,而且還有三天大假,到時候一醉方休,誰可都不許裝熊。”孫福堂笑著宣佈道——皇帝不養餓兵,蘇逸生不是普通犯人,因為他,興隆縣這些日子鬧出多少事兒,此次押送犯人到縣城,無論如何不能再出問題了。
有宴席吃,有大假放,這樣的好事兒可不是天天都有,警察們那還不高興,一個個連聲叫好,眉開眼笑。
讓警察們收拾行李準備出發,我們幾個則來到牢房門口,趙普讓家丁把門開啟,門剛一開,一股酸腐夾雜著血腥的氣味便湧了出來。
血腥味?怎麼會有血腥味?
陳家的牢房並非警察局的監獄,用到的時候並不是很多,有腐臭味兒不奇怪,但血腥味兒怎麼會這麼重?莫非這幾天,陳萬仁又對蘇逸生動了私刑?
進入牢房,裡邊的情況和上次來時沒有大的不同,蘇逸生蜷縮地倒在牆角,兩隻手抱在胸前,腳腕上加重的特製鐐銬異常醒目。
“喂,起來吧。要換地兒了。”趙普叫道。
蘇逸生抬起頭來瞟了一眼,一雙眼裡滿是憤怒和仇恨,隨後又把頭低了下去,一聲不吭,愛搭不理的象是睡著了似的。
不大對勁兒呀?
蘇逸生是江湖人,認賭服輸,敢做敢當,事兒犯了被人抓住,認栽受罰,沒什麼可說的,憤怒或許會有,仇恨怎麼可能?
“把他拖出去!”趙普哪兒管蘇逸生的態度,吩咐一聲,兩名家丁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蘇逸生的胳膊,不由分說就往外拖去。
“等等!”
蘇逸生的身體展開,剛才抱在胸前的兩隻手露了出來,但見兩隻手上左一道右一道綁著厚厚的一層繃帶,繃帶上血跡斑斑,令人觸目驚心。
“這這是怎麼回事?”來到蘇逸生跟前,我沉聲問道。
………【第三百六十七章 毒】………
“怎麼回事?你看不出來嗎?”蘇逸生冷冷答道,與其說是回答,倒不如說是控訴更準確。
重新再看那兩隻手,彎曲、僵硬,露在外邊的幾根手指腫得如胡羅卜一般,顏色灰中帶黑,慘!也只有這個字能形容了。
我能夠理解蘇逸生此時的心情了。
手傷成這個樣子,就算養好,也肯定會對手上的經絡,骨骼造成影響,如果蘇逸生是普通百姓,從事的是種田做工,做生意跑小買賣,這樣的影響也許不會很大——但他是一位賭術高手,而且是一位以手上功夫見長的賭術高手,所謂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一點點的失誤,都會造成難以預料的結果,所以,凡是靠賭為生的人,對自已的一雙手都非常在意,其程度,甚至重於自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