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李茹男撲哧一聲輕笑出來,想來,春梅此時應該是睡夢正香吧?
“呵,也難為她了,跑前跑後,她今天應該是累壞了吧。”我笑笑說道。春梅是下人,李茹男是小姐,小姐出遠門,隨身帶的東西自然不會少,至於拿東西的當然是春梅而不會是李茹男了。
李茹男嫣然一笑,春梅和她名為主僕,實為姐妹,春梅睡得踏實,她並不會覺得不滿。
“以前光知道你頭腦聰明,沒想到你的武功也這麼好。是跟誰學的呢?”
如果知道我是杜遺山此生唯一的親傳弟子,就不會有誰對我有這樣的能力覺得奇怪了,不過,這卻是隻有幾個人知道的秘密,在北平,恐怕只有李存舟清楚吧?
“呵,我的師傅是一位深山隱士,為人低調,不喜張揚。徒不言師名,只怕要讓小姐失望了。”我笑笑答道。
“切,小氣。”李茹男撇了撇嘴,她是幫派大佬的女兒,耳濡目染,也知道很多江湖上的忌諱,其中有一條就是不要隨意打聽別人的師承門戶,否則很容易被人懷疑別有居心。
薄叱微嗔,李茹男此時實足一付小女人的模樣,月光之下,更顯得任性刁蠻,俏皮可愛,心由念起,我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怎麼?你不服氣?”李茹男誤會了我的笑意,以為我是在笑她不講道理,眉毛一揚,挑釁似地問道。
“呵,不敢,不敢,我哪兒敢笑話你李大小姐呢?”看著李茹男認真的樣子,我忽然有了一種挑逗一番的心情。
“哼,口是心非。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個女人?”李茹男哼道。
“呵,想要動手就動手,幹嘛非要找藉口呢?”我笑道。
我練八仙拳練到一半的時候,李茹男就站在門口觀看,她是李存舟的女兒,也練過武術用以防身,不過練歸練,她一個女孩子家很難有施展拳腳的機會,就算漕幫上下有肯陪她練手,但又有誰敢真打呢?此時見我夜半練功,頓覺手腳發癢,但她一向心高氣傲,開口求我陪她練手的話她是說不出來,所以才會小題大作,無事生非,沒有藉口也要找到藉口,這樣的小心眼兒,哪兒瞞得過我的眼睛。
被說中了心事,李茹男的臉微微一紅,不過好在現在是深更半夜,光線昏暗,不用擔心被別人看出,又羞又惱,小姐脾氣發作,乾脆也不多話,清叱一聲,粉拳一晃便撲了上來。
早有準備,我撤步後退順勢讓過來拳,同時左掌外撥,右手五指成爪抓向對方的肩膀。
一招落空,李茹男一手去扣我的右手脈門,另外一隻手化拳為指,改點我的前胸,變招乾淨利落,果然是受過名師的指點。
移形換影,我腳下一點地面,身體如陀螺一般轉到李茹男的身後,反背一拳,擊向她的後心,李茹男矮身伏地,雙手撐地,左腿蜷,右腿直,一招歸蹚腿踢了過來,我跳起三尺避過此招,兩個人插招換式打在一起。
必須要說,李茹男的拳腳功夫還是很不錯的,舉手投足,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動作舒展大方,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漂亮’,要是坐在遠處觀看,與其說是打鬥,倒不如說成是在跳舞更加恰當,不過話說回來,練武終究不是練“舞”,越是漂亮的動作往往破綻也就越多,就象下圍棋時,滿盤手筋亂飛,妙手層出不窮的對局通常意味著對局雙方的實力相差懸殊,而錙銖必爭,笨拱愚形不斷的棋局卻很可能是頂尖高手的作品,原因無他,對手的反擊和妙手都在自已的計算之中,而自已的妙手和反擊也在對方的計算之中,所以在出手之時便都會避開對方的陷阱圈套,不給對方以施展手段的機會,故此,頂尖高手的對局反不會象一般棋手那樣精彩紛呈。
拳腳功夫也是如此,能夠在面對面的格鬥中表現得漂亮好看,情況只會出現在對戰雙方的實力相差過於懸殊的時候,簡而言之,李茹男的花拳秀腿打得的確是漂亮,不過踢來打去,卻始終無法沾到我的身體,因為她所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在我的計算之中,時間一長,她的體力便漸感不支,額上汗水滲出,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拳腳揮動的速度也不似先前那樣輕靈敏捷。
………【第二百二十章 比試】………
扭頭看去,一個女子俏生生地站在院內第三間房屋的門前,身上穿著淡綠色的短衣,兩隻蓮藕般的雪白小臂露出一半,腳上套著一雙粉紅色的絨鞋,一頭長髮隨意地披在肩上,被夜風一吹,其中幾絡便如絲般飄了起來,月光下,一張清秀的面容更顯得白壁無暇——不是李茹男卻又是誰?
“呵,這麼晚了,你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