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師承門戶,否則很容易被人懷疑別有居心。
薄叱微嗔,李茹男此時實足一付小女人的模樣,月光之下,更顯得任性刁蠻,俏皮可愛,心由念起,我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怎麼?你不服氣?”李茹男誤會了我的笑意,以為我是在笑她不講道理,眉毛一揚,挑釁似地問道。
“呵,不敢,不敢,我哪兒敢笑話你李大小姐呢?”看著李茹男認真的樣子,我忽然有了一種挑逗一番的心情。
“哼,口是心非。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個女人?”李茹男哼道。
“呵,想要動手就動手,幹嘛非要找藉口呢?”我笑道。
我練八仙拳練到一半的時候,李茹男就站在門口觀看,她是李存舟的女兒,也練過武術用以防身,不過練歸練,她一個女孩子家很難有施展拳腳的機會,就算漕幫上下有肯陪她練手,但又有誰敢真打呢?此時見我夜半練功,頓覺手腳發癢,但她一向心高氣傲,開口求我陪她練手的話她是說不出來,所以才會小題大作,無事生非,沒有藉口也要找到藉口,這樣的小心眼兒,哪兒瞞得過我的眼睛。
被說中了心事,李茹男的臉微微一紅,不過好在現在是深更半夜,光線昏暗,不用擔心被別人看出,又羞又惱,小姐脾氣發作,乾脆也不多話,清叱一聲,粉拳一晃便撲了上來。
早有準備,我撤步後退順勢讓過來拳,同時左掌外撥,右手五指成爪抓向對方的肩膀。
一招落空,李茹男一手去扣我的右手脈門,另外一隻手化拳為指,改點我的前胸,變招乾淨利落,果然是受過名師的指點。
移形換影,我腳下一點地面,身體如陀螺一般轉到李茹男的身後,反背一拳,擊向她的後心,李茹男矮身伏地,雙手撐地,左腿蜷,右腿直,一招歸蹚腿踢了過來,我跳起三尺避過此招,兩個人插招換式打在一起。
必須要說,李茹男的拳腳功夫還是很不錯的,舉手投足,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動作舒展大方,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漂亮’,要是坐在遠處觀看,與其說是打鬥,倒不如說成是在跳舞更加恰當,不過話說回來,練武終究不是練“舞”,越是漂亮的動作往往破綻也就越多,就象下圍棋時,滿盤手筋亂飛,妙手層出不窮的對局通常意味著對局雙方的實力相差懸殊,而錙銖必爭,笨拱愚形不斷的棋局卻很可能是頂尖高手的作品,原因無他,對手的反擊和妙手都在自已的計算之中,而自已的妙手和反擊也在對方的計算之中,所以在出手之時便都會避開對方的陷阱圈套,不給對方以施展手段的機會,故此,頂尖高手的對局反不會象一般棋手那樣精彩紛呈。
拳腳功夫也是如此,能夠在面對面的格鬥中表現得漂亮好看,情況只會出現在對戰雙方的實力相差過於懸殊的時候,簡而言之,李茹男的花拳秀腿打得的確是漂亮,不過踢來打去,卻始終無法沾到我的身體,因為她所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在我的計算之中,時間一長,她的體力便漸感不支,額上汗水滲出,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拳腳揮動的速度也不似先前那樣輕靈敏捷。
………【第二百二十章 比試】………
扭頭看去,一個女子俏生生地站在院內第三間房屋的門前,身上穿著淡綠色的短衣,兩隻蓮藕般的雪白小臂露出一半,腳上套著一雙粉紅色的絨鞋,一頭長髮隨意地披在肩上,被夜風一吹,其中幾絡便如絲般飄了起來,月光下,一張清秀的面容更顯得白壁無暇——不是李茹男卻又是誰?
“呵,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我笑笑問道。
“這裡的床太硬,我睡不習慣,聽到院子裡有拳風響動,所以就起床出來看看了。”李茹男答道,移步走到近前。
這種情況很常見,和李家家裡的床鋪相比,用磚頭和泥土壘成的土炕的確要硬很多,不過鋪了兩床被褥後,有差也不會太大。之所以會睡不著,其實是因為認床,有些人對環境的變化很敏感,氣味不對,枕頭不對,被子不對,甚至睡覺時頭躺下的朝向不同都可能難以入睡,更有甚者,有些人外出長途旅行時甚至要自帶寢具,每到一處,第一件事就是把睡覺床鋪上的東西全換過來,否則就得徹底難眠了。這種情況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只不過有些人嚴重些,有些人的反應就沒那麼大,通常生活越優越,對生活品質越講究的人就越是如此,反之,經常走南闖北,江湖浪跡的人對環境的反應便越不在意。李茹男的情況大概就是如此吧。
“春梅呢?”我問道。
“她呀,睡得死死的,我估計,現在就算把她給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