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陳家呢?原因無非兩種,要麼為財,要麼為情,總之,不會是半夜睡不著覺而撒癔症。
為財的可能性不大,理由先前已經說過,排除掉這種可能,答案也就很明顯了。
為了情,孫二柱寧願背上殺人兇手的罪名也不肯供出那個人,由此可見,這兩個人的感情有多深,同時也說明,那位情人身份特殊,出於某種原因,兩個人的私情不能見光,他的情人不能站出來替他作證辯解。明天,警方完成相應的手續後就會把他押往興隆縣看押,這也就是說,想要救孫二柱,卻又不能透過光明正大的方法,那麼能做的就只有半夜劫牢,放孫二柱逃生了。
當然,或許兩個人的感情並不是想象中那麼深,或許只是孫二柱單方面的一廂情願,又或者那個人有心無力,沒有相應的能力,只能聽天由命,聽任事情的發展而無能為力,所以,我不能肯定今晚會不會出事,這也就是我跟你說要碰運氣的原因。總之,今晚賭的就是兩個人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如果那個人沒有出現,就只能怨孫二柱的命不好,看錯了人,用錯了情。”
情之為物,唯恍唯惚,我雖然不相信什麼海枯石爛,為君生,為伊死之類的所謂愛情,以為那只是男女頭腦發昏時的自我麻煩,但我知道有人信。
………【第二百七十六章 等待】………
既然是監視而不是看守,距離就很有講究,太近的話,觀察範圍有限,容易出現死角,距離過遠,觀察範圍廣了,反應上就會慢了半拍。
我選擇的蹲守點是院外的一樹大葉楊樹的樹上,這棵樹的樹齡少說在三十年以上,樹高几丈,對摟粗細,樹冠茂盛,伸展開來,方圓三四丈內都在其廕庇之下,初秋不久,樹上的枝葉還很多,不要說夜晚,就算視線最好的白天,上面藏幾個人也很難被發現。這棵樹所在的位置位於牢房側面,和牢房直線相距約有五六丈,基本可以同時看到牢房門口和後窗的情況,
牢房的後邊是一條過道,此時黑漆漆的,沒有任何動靜,牢房的門口則擺著一張方桌,桌上擺著一把茶壺,兩個茶碗,還有兩個竹編的笸籮,裡邊裝著花生,瓜子,紅棗,蘋果之類乾鮮果品,兩個比一般人高一頭粗一圈的壯漢在分別坐在桌子的兩邊,藉著插在門樑上兩個燈籠的光亮一邊聊天兒,一邊嗑著瓜子花生磨牙,距離較遠,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又不是很大,高一聲低一聲,聽得也不是太真切,大體而言,就是抱怨那個不知死活的小貨郎自已找死也就罷了,非要跑到陳家鬧事,害得自已兩個大晚上的也不能好好睡覺,不得不守在這裡熬鷹,衝這個,這個小貨郎就應該碎屍萬段,雖百死也難贖其罪。
幾十年的大樹,樹上的枝杈很多,但方位適合且坐著舒服的位置並不太多,選好地方坐下,我和李茹男這間的距離不超過一尺,中間只隔著一根粗壯的樹杈,風吹而動,把陣陣幽香送來,條件反射,不由自主,我的鼻孔抽動兩下。
“怎麼了?”這樣微細的動作也被李茹男發現了,有的時候,女人的直覺真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你擦香水了?”我問道。
“是呀。法國產的玫瑰香水,是我在巴黎旅遊的朋友特意帶給我的,怎麼樣,還好吧?這可是在國內花錢也未必買得到的呢!”李茹男很開心,女人大多喜歡那種被重視的感覺,能感覺到她身上氣味的變化,至少說明我對她是很在意的。
“法國貨?的確很好,不過夜間行動,這種香氣很容易暴露自已的行蹤,是夜行人的忌諱之一,以後可不要犯這樣的錯誤。”我答道。
“呃”,情緒本來很好,沒想到會揍了這麼一瓢冷水,李茹男的嘴馬上撅了起來。
“怎麼?生氣了?不會吧?”樹上光線再怎麼暗,我也能感覺得到對方情緒的變化,現在正在進行秘密監視,這樣的距離,小聲說話雖不至於被院子裡的兩個人聽到,但要是李茹男發起了脾氣,那就不好講了。
“沒有,我怎麼會生氣,你說的是事實,是我經驗太少,人太笨,做了錯事,有什麼理由生氣。”李茹男哼道。
這種態度不是生氣,那還有什麼可以叫做生氣?如果不是顧忌院子裡的那兩個人,她僅僅會是這樣陰陽怪氣的反應嗎?
都說伴君如伴虎,女人又何嘗不是如此?相同的是兩者都是喜怒無常,他人幾乎無法預測,不同的大概只是所造成的後果吧?
“呵,別這樣,這種香水香氣淡雅,很合你的氣質,只是不適合今晚的行動,如果換個場合,比如舞會,又或者遊園,我會很喜歡的。”
長夜漫漫,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