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是大地方來的,當下不敢怠慢,停下手裡的活計笑著問話,“先生,您有什麼事兒?”
“呵,請問這裡就是興隆商會吧?”我問道。
“是呀。”老頭答道。
“是不是有一位青雲道長住在這裡?”我問道。
蘇逸生說青雲道長下山到興隆縣辦事,這幾天會住在興隆商會,到這裡來找,就算見不到青雲道長也會打聽到他的行蹤。
“呃,請問先生和青雲道長是什麼關係?找他有什麼事兒?”
人老精,馬老滑,能在興隆縣最大的商會做事,小老頭就不會是一個沒有經驗閱歷的人,聽我打聽青雲道長的行蹤,他沒有急著馬上回答,而是反過來問我的來意。
這樣的回答,也就是說他的確知道青雲道長,看來我是問對了人。
“呵,受朋友之託,帶一句口信給青雲道長。”我笑笑答道。
“噢,能問一下兒您這位朋友是青雲道長什麼人嗎?”小老頭很警惕,不把事情問清,他是不肯說出青雲道長的所在。
“這位朋友是青雲道長的徒弟,姓蘇,煩請老先生代為通知道長一聲。”
“姓蘇,是不是蘇逸生?”小老頭略一遲疑,細心地問道。
“對,就是他。”我答道。青雲道長入主飛雲觀多年,想必經常會帶著得意弟子到興隆縣走動,以蘇逸生那種另類造型,認識他的人肯定不會太少。
“呵,原來是蘇先生的朋友。那就是自已人了。青雲道長這幾天的確是住在商會,不過現在並沒在裡邊,如果事情不是太急的話,可以下午四五點鐘再來,那裡他應該就回來了。”小老頭警惕解除,笑著答道。
“呃?是嗎?能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嗎?這件事很急,不能拖的。”我不想在興隆縣耽擱太久,況且,我既然已經答應蘇逸生通知他師父想辦法救他,就不能故意不盡心盡力——能教出蘇逸生那樣的徒弟,青雲道長就絕不會是泛泛之輩,或許他真有辦法救蘇逸生活命也不一定。
“噢,這樣呀,是這樣,青雲道長是去醉雲軒參加金秋賞菊詩會,如果您真的很急的話,可以直接去城西醉雲軒,先從這兒往南過兩條街,然向一直往西,走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就能看到,很好找的。”小老頭熱心地指路。
“呵,那就多謝了。”
謝過小老頭兒,我按著他所指引的路線向城西找去,縣城不大,從最東頭走到最西頭也不過十來分鐘,找到醉雲軒的確不是什麼難事兒。
所謂的醉雲軒實際上就是一座酒樓,說是酒樓,其實也不是非常貼切,因為真正的酒樓是以吃喝為主,靠的是大師傅的廚藝和酒樓的名氣,而這座酒樓門口招攬生意的卻有幾個是濃妝豔抹的女人,風騷的舉動和露骨的言語,簡直和妓院沒有多大的區別。
金秋賞菊詩會?名字很雅,不過在這種地方開,恐怕雅也不到哪兒去。
………【第三百章 打斷】………
還沒到門口,招攬生意的女人就已經迎了上來,濃重的香粉味兒頂風隔七八尺都能聞見。
“金秋賞菊詩會是不是在這裡開?”沒等她們開口,我先搶先發問。
“噢,您是來參加詩會的呀,怎麼這麼晚才到!裡邊都開始半天了,小翠,快帶這位先生進去。”
看我衣著鮮挺,儀表不俗,口音也不是本地的,這幾個人以為我是來參加詩會的客人,熱情地分出一人帶我進去,反正我的目的是見青雲道長,誤會就誤會好了。
醉雲軒分為前後兩院,前院是酒樓,後院則是花園,一道院牆之隔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前院是凡塵俗世,花天酒地,後院則是禪堂花木,曲徑通幽,站立其間,似是置身於菊花的海洋,牆上擺的是花,地下種的是花,架子上放的還是花,紅的,粉的,黃的,紫的,綠的,五顏六色,多得數不勝數,似繡球,似火焰,似垂絲,似泉湧,各種各樣的造型讓人眼死繚亂,眼中,看到的全是菊花,鼻中,組嗅到的全是花香。
難怪會選在這裡開金秋賞菊詩會,這裡的花沒有一千少說也有八百,不要說種植,單是把這麼多盤花從院外搬到院內都是一件相當可觀的工程,金秋賞菊,倒也貼切。
院中有一片水塘,水塘邊有一木亭,飛簷六角,紅漆四柱,水映倒影,背襯藍天,景中有畫,畫中有景,即有南方建築的秀氣婉約,亦兼有北方建築的豪放大氣,顯然是出自名家匠人之手,小亭之中圍坐七八人,飲酒賞花,高談闊論,或眉飛色舞,或激昂慷慨,搖頭晃腦,或眉頭緊鎖,看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