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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見趙管家帶著警察還有我們過來,把門的家丁連忙站到一邊。

“有人進去過嗎?”趙管家問道。

“沒有。您看,鎖還掛得好好的呢。”家丁答道。

柴房只是堆放柴草雜物的地方,裡邊無非是一些稻杆麥秸木頭之類的東西,對日常生活很重要,本身卻值不了幾個錢,沒有人打那些柴火的主意,所以柴房的門通常都是開著,誰都可以自由進出,而發生命案以後,為防止有人進去破壞現場,陳萬仁不僅派人把守,還特意在門上加了一把鎖,這樣一來,即使是把門的家丁也沒辦法進去,至於開鎖的鑰匙,則由趙管家親自保管。

柴房的鎖被開啟,趙管家伸手一推,吱呀,很少活動的門軸發出輕微的響聲,或許因為大家都知道正有一個十三歲小女孩的屍體躺在裡邊,這聲音顯得格外的刺耳。

“張警官,你們請進。”趙管家很懂分寸,現在是警方查案,一切以警方為主,自已要做的就是從旁協助,而不是對人家發號施令。

陳家的柴房很大,到處堆滿了柴草,因為並非為了住人,所以平時不會有人打掃,窗臺、牆壁、地面,哪兒哪兒都是灰塵,靠東邊的柴堆被翻得七凌八亂,一隻赤裸的小腳丫就從那裡伸了出來,表面呈暗灰色,一動不動,冷眼看去,幾乎和旁邊的柴木沒有分別。

沒有急著進去,孫福堂站在門口仔細觀看著屋裡的情況,看到地面雜亂的草木樹枝時,眉頭不由的皺了皺。

“地下怎麼這麼多腳印?”他向趙管家問道——腳印是查詢兇犯的重要線索之一,很多案件就是靠犯人在案發現場留下的腳印順藤摸瓜而偵破的,但現在柴房的地面不是腳印太少,而是太多了,亂糟糟的,其中一些乾脆就重疊在一起,根本分不出原來的模樣。歧路亡羊,線索太多,反而成了沒有線索。

“噢,最早發現胖丫的阿四膽子很小,看到胖丫死了人都嚇傻了,光知道拼命尖叫,結果把院子裡的人差不多都驚動了,大家都跑來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就成了這樣樣子。”趙管家答道。

陳萬仁有學問,有見識,懂得保護案發現場的重要性,可陳家那麼多的下人僕役卻沒那種意識,這種事,抱怨也沒有用。

現場被破壞到這種程度,再談保護也沒多大意義,孫福堂不再說話,邁步進屋,來到柴堆旁邊,我和李茹男同樣也跟了過去。

柴堆上,躺著胖丫的屍體,沒穿外衣,身上是一件深色的粗布短衣,短衣已經穿了很久,被洗得顏色都有點發黃,有幾處破了的地方還打著補丁,她的眼睛緊緊閉著,就象睡著了似的,但頭卻向右誇張地扭著,幾乎和肩膀平行,如果沒有底下柴木的支撐,說不定會扭到後邊,她的兩隻手臂擺在胸前,十指彎曲,似是要抓住些什麼。

李茹男把臉扭了過去——這個女人,一心想當大偵探,象福爾摩斯那樣成為傳奇性的人物,但她本人卻從沒見過死人的屍體,本以為自已可以象小說描寫中的偵探那樣可以理智冷靜地向對案發現場,抽絲剝繭,尋找線索,精心推理,進行破解案情,將犯人繩之於法,可當真正面對胖丫的屍體時,她才突然發現,原來自已並非想象中的堅強。

望著胖丫早已變得僵硬的身體,我心中也不由得感到幾許唏噓。人的生命真的是非常脆弱,我還記得三天前她拿到糖果時歡喜雀躍的模樣,那種發自於心底的天真笑容,實在是讓人難以忘懷,但事隔僅僅三天,這個天真樸實的小姑娘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那裡,而且再也不能醒來——是誰,這麼殘忍冷血,對這樣一個柔弱的小女孩兒居然也下得了手。

站在胖丫身旁,孫福堂低頭仔細觀察半晌,他是警察,吃的就是這行飯,自然還會那麼多愁善感,對他而言,這就是一具屍體,和以前偵辦案件中的受害者沒什麼兩樣。

“開工了。”扭過頭,他向後邊的警察吩咐,幾個警察於是忙碌起來,拍照的拍照,繪圖的繪圖,取證的取證,正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孫福堂是位有能力的警長,他帶來的手下也不是隻會吃飯的飯桶,人雖不多,卻是忙而不亂,井井有條。

“,體表無明顯傷痕,死因,頸骨系被外力扭斷,死亡時間,估計在四十八至六十小時之間,死前有搏鬥跡象,右手食指指縫中有黑色絲狀物,有可能是某種紡織品的纖維”,一名警察一邊檢查著胖丫的屍體,一邊高聲彙報自已的發現,旁邊另有警察將情況記錄下來。

“黑色的紡織品纖維?讓我看看。”這可能是一條調查線索,孫福堂在那名警察旁蹲下,那名警察則小心翼翼的把剛剛從死者指甲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