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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有了改變,身後多了一個人。
是川上慎繪。
這個女人倒也是神出鬼沒。前天破壞我和炎雲的約會的事情,我還記在心中,她現在居然還能一副友善的樣子站在我身後,我想給她一個耳光,卻又覺得沒有必要,反而失了身份。
“川上小姐,你也喜歡早晨的花朵?”
“早晨的花積累了一夜的溫柔,是最美的時間。”
今天的她穿了白色的女式休閒西服,線條流暢,更顯幹練,只看此刻的她,甚至無法相信她是前天對我和炎雲糾纏不休的人。
“歐陽夫人為什麼這樣看我,似乎有些怨恨的意思?花是屬於自然的,任何人都有賞花的權力,它不屬於你或是我。”
“但我卻有選擇賞花的時候身邊站的人是誰的權利。”
多說無益,這種女人非常的討厭,我收斂了衣料,準備離開。
“看起來你對我很有些誤會。”
我不回答,答案很明白,為什麼還要回答。
“如果我告訴你,前天對張先生的糾纏不休是一場戲,你願意相信嗎?”
我停住了腳步。
“確實是一場戲,為了讓黑崎夫人的相親計劃流產,我只能裝出對張先生有好感的樣子。黑崎先生和夫人都是好人,直接對他們說出‘黑崎少爺是個非常糟糕的人’、‘我們之間不可能’之類的話,我可做不到。另外補充一句,張先生是個優秀的男人,但不是我喜歡的型別。”
聽了這番話,我心裡舒服很多了。
“所以,接受我的道歉嗎?”
我接受了,我轉身看她,突然發現她長得確實挺漂亮的,只是五官過分犀利,殺伐的氣質太重了。
這種女人和我完全不同,她是繃緊的弦,全身上下都是殺氣,連蘇萍這種氣場的女人和她走在一起也顯得有些被壓制,確實不是炎雲會喜歡的型別。
炎雲對女人溫柔、博愛,但不代表他沒有偏愛的型別。
溫柔的男人大多不會喜歡強勢的女人,而且炎雲有戀母情節。他喜歡的女人是最接近他的母親的女人。
我不覺得這一點值得批判,自從上一次爭吵以後,我也想通了:世間有幾個男人沒有戀母情節?
大部分的男人——除非沒有母親——在尋求生命中的另一半的時候,都是以母親為最初模板,尤其是母親早逝的男人,想要他摒棄戀母情結,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接受炎雲的戀母情結,甚至以自己在某種地方接近他的母親而自豪。
“謝謝你的坦白。我想我們能有機會成為朋友。”
“當然可以,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的。”
她向我伸出手,我也接受了她的擁抱,心中一塊石頭自此落了地。
她已經明確表示了,她不會追求炎雲,也對炎雲沒興趣。
雖然我知道炎雲不會喜歡她這一個型別的女人,可是如果她對炎雲有一絲,強硬要求的話,以炎雲的性格,很難拒絕。而且——黑崎說過,川上的劍道很厲害,萬一她真心想要和炎雲做什麼,即使炎雲不願意,以他的體力,恐怕也只能被蠻力按倒在床上或是地上,不管怎麼掙扎都不可能推開。
但是想到他可能被川上這個有些虐待傾向的女人弄得嘴唇發白,想要拒絕卻又無力拒絕的樣子,不知為何,我竟感到喉口無比燥熱。
於是連忙轉過話題,掩飾臉上的緋紅。
“川上小姐還有別的事情嗎?”
“只是想和你和解。我這段時間都借住在黑崎家,得罪了你,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哦。”
還真是個乾脆利索的女人,我心中想著,這時似乎又有人走了過來,不想被更多的人知道我和炎雲的事情,我便裝作對秋花生出興趣的樣子,俯下腰,折斷一枝。
一隻手錯過了,搶在我之前,將花枝折斷。
是歐陽,不回頭我也知道是歐陽。
那種讓人不舒服的空氣,是隻有他才能帶來的。
他的手指劃過我的頭髮,最終將花放在我的手中,而後,向川上慎繪微笑。
“川上小姐,您十點以後的時間有安排嗎?如果沒有預約,我可以請你喝茶嗎?”
川上點點頭。
“不打擾你們夫妻久別重逢,如果有事情,我隨時可以奉陪。”
“請準時赴約。”
歐陽笑著,目送川上離開。看他詭異的笑容,我覺得他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