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哆嗦著:“你讓我安靜地魂歸黃土吧!今年天年不好,可能有許多災害。你們趕快要選出新的族長,不要在我這裡費口舌,趕快選新族長,我要看到新的族長選出來,把我的東西和願望全託付給他,我才能冥目離去……”
站在床前的男女老少異口同聲地重複著族長的話:“選新族長”
頃刻間,褲襠村要選新族長的訊息傳開了……
褲襠村在張揚著選新族長的訊息,人們在互相議論著誰會登上族長的寶座,人們想入非非地算計著如何參與競爭族長這桂冠。然而,呆在姜媛家裡的狄小毛卻平靜得很。
姜媛作為一個寡婦,只有一個女兒,競選族長的事與她毫無相干,所以她對選族長的事只能投去漠不關心的目光。
而狄小毛作為外鄉人在褲襠村當教師,更不會關心選族長的事。當他那一夜踏進姜媛家的時候,當他與姜媛經過長達一個半小時的交談之後,他才知道祁翹翹有一個如此談吐不俗、思想敏銳、舉止大方,明媚動人的母親。
這個雖不算年輕,但仍富有魅力的少*婦給人成熟之感,她的每一個媚眼,每一縷笑容,每一句語言都讓人心旌不定,想入非非。她有著成年人的那種寬容心胸,也有女人共有的嬌氣和溫柔。與她的女兒祁翹翹對比,祁翹翹只不過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她如一張白紙,她似一滴晨露,晶瑩卻缺乏持久,透明卻缺乏深度。
一個高明的男人決不會看上一個如一張白紙一樣的姑娘。人們通常把姑娘比喻作一張白紙,那是指她的**。而她的思想,閱歷應該有豐富的內涵。
所以一個高明的男人需要的是一個歷經憂患的女人。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與你順利地走完人生之路。
否則,遇到風刀雪劍,悽風苦雨,她就會離你而去。狄小毛站在姜媛和祁翹翹母女倆中間是這樣思考的。他認識祁翹翹有幾個月了,但沒有什麼印象,而和姜媛只一盞茶的時間相接觸,姜媛的形象卻無法在腦子中抹掉。狄小毛自己清楚,這是為什麼。
今晚是姜媛請狄小毛吃晚飯。不到六點針,狄小毛已經衣冠楚楚地光臨姜媛的家。在農村,晚飯一般是在七點鐘吃,因為農村沒有宵夜。
狄小毛這麼個時間去,知道還沒有飯吃,他看著屋頂上空,家家戶戶還沒有彎曲的炊煙。但狄小毛呆不住了,四點半,學校的學生都走完了。當地的辦民教師都回家,還有一個教師是太極鎮的年輕教師,叫徐逸寧,也是師中畢業的,聽說他有一個臥床不起,長期多病的母親,所以他必須天天晚上趕回太極鎮,第二天再從太極鎮趕到褲襠村小學,很是辛苦。
這樣,偌大一個學校只剩下狄小毛一個人,平時,他由於愛好文學,有著看不完的書籍,寫不完的文章。所以,當夜簸人靜的時候,他是非常歡迎祁美竹、祁嬈和祁翹翹她們的到來,在孤單中的狄小毛能與她們交談,能給她們說幾句她們不知道的東西,能為她們教上幾詩歌,能為她們介紹幾本文學作品,也會感到心情舒暢,他可以欣賞她們對他投以傾慕的目光,她們的每一個笑聲都會排遣他的沉悶。她們的每一句提問都會使他興奮不已,使他有些得意地賣弄著自己的學識。
狄小毛到達姜媛家的時候,姜媛剛洗完澡,披著溼漉漉的黑站在穿衣鏡前。她上身穿著棗紅色毛衣,下著一條灰色花呢褲。現在是冬天時節,她的穿著不但給人溫暖之感,也給人端莊的印象。姜媛是透過穿衣鏡看到狄小毛站在她家門口的。
在鄉村,一入冬,各家各戶習慣關著門,因為鄉村風較大,這時,姜媛把洗澡的熱水往外倒,忘了關門。姜媛轉過身子,熱情地招呼著:“你來了,快進來,順便把門關上。”
狄小毛跟隨跨進屋中,不好意思地說:“我是不是來得早一點”
“怎麼會,我馬上生火做飯。”姜媛說後走到灶邊,向樓上叫著:“翹翹,你快下來,狄老師來了。”
頃刻,祁翹翹從樓上“噔噔”地下樓來,招呼了聲:“狄老師你來啦。”就忙幫著姜媛煮飯,姜媛叫祁翹翹說:“翹翹,你去連鎖商店買一斤青紅酒。”
“我不會喝酒的,就免了吧!”狄小毛說。
“我們三個人只喝一斤青紅酒,不會醉的。”姜媛說。
“我就隨便吃一點吧你不要搞得太複雜。那樣,我會過意不去的。”狄小毛十分客氣地說。
“別怕,不會給你擺鴻門宴的。”姜媛正說著,祁翹翹已經出門買酒了。
狄小毛笑了一下,突然問:“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