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輛車在用哪輛,你認為可行嗎?。,
好,自然好,可是……就怕執行不下去。
只要堅持,怎麼能執行不下去!第三點,你給我立即組織人員,起草三篇文章,一個是精簡會議、壓縮檔案;一個是規範縣委、政府工作議事制度;一個是關於今後五年全縣展的規劃
這個……關於規劃,計委已經有現成的了。吳琪忍不住打斷他的話。
那個不行。狄小毛揮一下手:我的規劃,不是五年計劃十年計劃那樣的常規計劃,而是縣委、政府突出要抓的一些大事,而且一定要有突破,有新思想,要大膽開拓,解放思想。比方說,可以考慮,近幾年要辦成十件大事,比如說拓寬大街,興建縣委新辦公大樓,新建一座全區最大的商貿大廈,建設集貿市場一條街等等。總的要求和目標是,用三至五年時間,把咱們華光縣建藏有北方特色的中心城市。總而言之,你先大膽設想,把這幾個東西搞出來,然後開縣委、政府辦公會議討論研究。
………【看你那德性】………
2o8。看你那德性
好吧。吳琪點頭應著轉身向外蹭。等到門邊,才似乎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回頭對他說:盧衛東前天和縣裡幾個局長在細腰賭博被公安局抓住了,後來他們託人找關係,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基層一些幹部反響很大,狄嗎?
噢,真有這事?你回來,再說說看。狄小毛不由得一愣,忙招招手。
吳琪便站住了,忍不住又說:你知道的,盧衛東這幾年在細腰什麼也不做,一天到晚就是個打麻將,而且經常和人講,縣委算個球,他能把我球咬了?影響實在很不好。這種風氣不扭轉,恐怕幹什麼都很難……可是我也知道,他是狄書記的老上級,您也的確左右為難……
好啦,你別說了!狄小毛揮揮手製止他的話,連忙把他打走了。
夜深了,人秋的夜已經很有涼意,風吹得窗戶紙沙沙直響。這些房子都是當年舊衙門留下的,已不知經歷了多少年的風風雨雨。華光雖然地處偏遠,但歷朝歷代都是兵家必爭之地,有眾多出名的山口關隘,所以自唐代以來,這裡便多次設直隸州,一度還升為府的建制,原來的衙門想當年也是十分軒昂的。直到七十年代,建於明代的州衙大堂二堂才被強行拆除,建起那幢灰灰的三層樓。專供縣領導使用的這幾套宿舍,則正是舊衙門的三堂和家眷寓所。這倒也十分符合他現在的樣子。兩歲的兒子偉偉一直住在老丈人家,所謂家眷也只是席美麗一個人。狄小毛躺在新配的沙上,一邊翻舊縣誌,一邊不由得想笑。
頃刻之間,席美麗已似乎變了一個人。她連著幾天去商店,買了好幾套大紅大綠的衣服,此刻正對著穿衣鏡,一套一套地試衣哩。每穿一套,就要扭過身來,硬逼著他看一看,評價一番,並非要讓他說好不行。雖然公公道道地講,席美麗絕不算醜陋難看,特別是嘴角那一顆痣,笑起來一顫一抖,還是挺招人喜愛的。
可是如果和筱雲一比,她的俗氣她的蠻橫就立刻顯現出來,讓人心裡堵得慌。真奇怪,不管再漂亮的衣服,一穿到她身上也就那麼回事,充其量就像一個濃妝豔抹的貴婦人。況且此刻的狄小毛哪有這心緒,滿腦子一直圪轉著吳琪的一番話,又不時閃現出盧衛東高大倔強的身影和滿桌狼藉的麻將……
一箇中層幹部,居然在上班時間組織打麻將,還賭博,不管怎麼說都太過分了,他參加工作這些年,還從未聽說過有這樣惡劣的事!而且在一般人的眼光裡,麻將總是與資產階級、腐朽沒落等字眼連在一起,這不是一種人格的墮落嗎?一上任就遇上這檔子事,而且事出在盧衛東身上,狄小毛心裡很彆扭,哪裡還有心思管什麼衣服好不好!看到席美麗仍在扭來扭去地試,還不時追問他,狄小毛只好隨口應著:好,挺好!真希望她快點結束這出戏。
席美麗卻似乎興味盎然,全身像上足了彈簧,一刻也不肯停。幾天來,她指揮著縣委的幾個幹事和通訊員,馬不停蹄忙個不休,競一點也不覺得累,連過去的腰疼病也似乎好了。一隻床搬進又搬出,一對沙橫放又豎放,反正總也難合她的心意。還嚷嚷著要到省城去買傢俱,被狄小毛罵了一通才作罷。
看你這個懶懶的樣子!怎麼像霜打了似的,連個好勁頭也沒有了嘛!美麗大聲說著,劈手奪下了他手裡的舊縣誌。
又怎麼啦?
狄小毛立刻皺緊眉頭,坐起來。
你倒說說看,到底哪一件最好,我明兒上班好穿呀?
都好,都好——就是有點不太像咱華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