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不過我自己覺得變多了,也老多了……狄小毛嘿嘿地笑著。
你們那個會,到底什麼時候開?
還有三天。
好吧,這三天時間就交給我來安排。來了咱們這地方,你一定要大大地解放一下思想,大大地開闊一下眼界。真不可想象,像你們呆在那麼個內陸省分,每天的日子是怎麼過的。要把沒看過的全看一看,沒吃過的全吃一吃,沒做過沒玩過的也全玩一玩做一做,怎麼樣?
那……你可要破費一下了。
孟永清伏到他耳邊說:不要怕,我這次就是想破費一下。實話和你說,反正我也呆不長了,所以一定要把能花的都花一下,不是說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嗎?
你準備去……
狄小毛有點吃驚。不等他往下說,孟永清忙推推他,又指指前面坐的秘:現在還沒最後敲定。不過,據我所知已是**不離十。我們這家公司,本來就是計委的直屬公司。如果不出意外,趕明年我就回計委去了。
為什麼,這裡不是挺好的嗎?
好是好,不過畢竟是企業。
回去幹什麼?
初步定的是人事司司長。
噢……那可是好重要的。
狄小毛不竟輕輕地吁了一口氣。
這三天,狄小毛覺得自己真的進入了一種多年未有過的亢奮狀態,每天的所見所感都那樣新鮮又那樣強烈,就像一道道強電流猛烈地撞擊著他的神經。他覺得自己頭暈目眩,整天都暈乎乎的,就像喝醉酒似的,不住地回想自己的前半生,又什麼也想不清楚。三天下來,狄小毛產生了一種自內心的強烈衝動,覺得自己必須創造些什麼又破壞些什麼了……最後一天傍晚,他們在一個傍海的餐廳裡吃著各式各樣的海鮮,孟永清說:
你們那研討會,實際上也是公費旅遊,所謂研討不過是個名目,要不我們還是繼續玩吧。
………【今晚上給你安排個小妞】………
215。今晚上給你安排個小妞
狄小毛說,那可不行。政治嘛,許多時候形式就是內容,名目比實際內容更重要。
這三天下來,你有什麼感想?
感想很多,可說不清。
雖說多年不見,你這個人我清楚!你是一個有作為有抱負的人,不甘寂寞的人。但是現在的你,我感覺太消沉了,一點闖勁也沒有,這怎麼行?恕我直言,你應該儘快地振作起來,再拼搏他一番!如果這麼年輕就沉淪下去,人生不是太悲哀了?
年輕?不年輕羅,我們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狄小毛苦笑著搖搖頭。
四十多算什麼?要是到中央,我們還是最年輕的後備幹部呢。當前我們這個時代,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大變革時代,各種各樣的機遇都擺在面前,人人都有了一個充分展的時代空間,關鍵看你能不能抓住機遇,敢不敢拼他一下!像我們這地方,一夜之間掙他個幾十萬、上百萬的人,有的是。
金錢無多少,我對錢不感興趣。
虛偽!你這話我不愛聽。社會上怎麼說的,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就像咱們這三天,你想吃什麼想看什麼,沒有錢能行嗎?
這……狄小毛被噎得說不出來了。
在當代,錢與權是歷史展的兩個輪子,而且也是一而二二而一的東西。所渭實現自我,所謂追求個人價值的最大實現,也不過就這兩個。比方說當官,你不論貪汙**也罷,想為民請命也好,如果你現在是手掌實權的地方大員,甚至是省長、省委書記什麼的,還愁做不到嗎?
狄小毛不想和他再辯論,獨自一人走出餐廳,迎著鹹溼的海風站定。這裡真不愧是天荒地老之地,在淡淡的月光下,海天一色,茫無邊際,只有一湧一湧的大浪吐著白沫,撲打著腳下這一片土地……
孟永清也走出來,站在他身邊說:
我看你是缺乏漏*點了。今晚上給你安排個小妞,讓你重新體驗一下生命的活力,怎麼樣?
小妞,一個小妞能理解我此時的心情嗎?狄小毛不作聲,依舊極力遙望那水天一色的蒼茫遠方。
這天夜裡,他獨自一人躺在房間裡,翻來覆去怎麼也睡著。仁者樂山,智者樂水。這幾天奔波在火熱的南國水鄉,聽著夜幕下隱隱的海嘯聲,他不由得又想起故鄉,想到那一座名不見經傳的神秘大山。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屬於那片土地的。這種固執的意識,從一生下來就似乎印在了腦海裡,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那光禿禿的山崖,一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