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商行裡倒騰出去了,一大筆佣金早到手了,狄慶槐給的這幾個錢,算是額外收入,同時又賣了人情,神不知鬼不覺兩邊吃糖,這“滑頭碼子”真是快成精了!
當然,最大的贏家還是徐世坤。孟老闆的那批金貨,老頭拿到手就倒騰到香港去了,他早看準了行情,股市一大跌,香港金價就暴漲,這批六十萬“跳樓價”到手的貨,算上附加值,一過羅湖橋起碼就翻上八十萬!
………【偶爾動物一回】………
3o4。偶爾動物一回
炳根問狄慶槐從中提成多少,哪知一提這個,狄慶槐神色頓時有些黯然了,好一陣兒不吭聲。
炳根笑道:“慶槐,這麼句實話都不肯說呀?我又不會找你借錢。”
狄慶槐擺擺手:“別提了!真正的輸家不是孟老闆,是我。”
“你是說,徐世坤一點好處沒讓你沾?”炳根驚訝地問。
“分了兩三萬塊錢給我,像打叫化子。”
炳根掰著指頭算了算,說:“百分之十幾了,我覺得蠻可以了。本錢、店子什麼的,都是人家的嘛。”
“算了,這賬越算越讓人蹩氣!”狄慶槐長長地嘆口氣,卻又忽然笑了,“我姑父幾十年前就在上海灘吃這碗飯,到現在依然寶刀不老,能有幾個玩得過他的。說是什麼新時代、新經濟,哼,我看不來坑蒙拐騙那—套,誰也玩不下去。”
炳根羨慕地說:“跟著這隻老鯊魚玩兒,你可真學到不少東西了。”
狄慶槐卻傷感地搖搖頭:“我現在不過是寄人籬下,他老人家能讓我當全體面些的‘打工仔’,也是天大的人情了!炳根,還是你混得好。”
“你以為我真正是老闆?”炳根也很感慨,”我跟你—樣,說到底也是給人家看店啊!不過因為做電器比麻布料賺頭大一些,我才出來受這氣的。我那位馬老闆,比你的姑父要不管事一些,整天就知道嫖女人……”
狄慶槐笑道:“那,玉貞在你店裡,我可不放心啊。”
炳根很仗義地拍拍胸脯:“有我呢,你放心吧,我不會讓誰碰她一根毫毛的。”
說著話,狄慶槐下意識地往樓下舞池裡瞥了一眼,卻沒現玉貞。音樂已經換成了一支輕曼的華爾茲,男男女女開始翩翩起舞,但看上去都是一對對情意綿綿的情侶。沒有舞伴的玉貞,此時正獨自站在暗影裡,顯得有些尷尬。她看見樓上的狄慶槐正往下張望似乎在找她,於是就向那邊招手;
可惜狄慶槐沒看見,又回過頭跟炳根聊什麼了。玉貞有些氣惱,正要上樓去,夜總會的那位杜經理卻過來攔住了她,打趣道:
“瞿小姐,你老公怎麼忍心把你一個人撂在一邊兒?”
玉貞沉著臉脫口而出道:“老公,什麼老公?我壓根兒沒結過婚呢。”
杜經理略微有些驚訝,不知不覺已經握住了她的手,笑道:“是呀,結過婚的老夫老妻了,誰還會上這兒來跳舞找感覺。沒人陪你我陪吧,瞿小姐,我保證,我是最佳的舞伴……”
音樂聲中,玉貞身不由己地跟他跳了起來,她不僅專門往狄慶槐那邊移動,還賭氣似地跟杜經理貼得緊緊地。幾圈下來,杜經理感覺到她那豐滿的胸脯磨蹭著自己,於是兩條腿便很快跳成了“三條腿”,舞步自然就亂了,眼神也迷茫起來。
“瞿小姐,跟你跳舞感覺好極了,受過職業訓練的吧?”杜經理恭維道。
玉貞這時也感覺到下面有個東西蠢蠢欲動地頂著自己的小腹部,不禁也有些飄飄然了。她是逢場作戲的老手,對這種場面並不怵,偶而找找感覺而已。於是他們很快旋入人流中……
狄慶槐當然還是現了玉貞跟姓杜的貼得緊緊地旋著、跳著,不過他並非腦袋不開化的醋罈子,對這一幕並不在意。他也曾經來這兒跟三陪小姐跳舞,那是很自然的事;有一回玉貞來例假不能行房事,他憋不住還來這兒,在杜經理的安排下找了個湖南小姐開房睡了一覺,回去後跟玉貞照樣情深意篤兩相廝守,也沒什麼心理負擔。
性情性情,他這種精力旺盛、生命力特強的男人,是把性和情分得一清二楚的;正兒八經做人做累了,偶爾動物一回,也沒啥大不了。
瞧了一會兒,現他倆並沒有別的什麼過分之舉,狄慶槐便別過頭來,繼續跟炳根說話:
“炳根,你老實跟我說,你這麼熱衷於介紹這筆生意,究竟得了多少好處?”
炳根沮喪地擺擺手道:“別提了。你們耍姓孟的,他反過來耍我,原先說好彩電脫手利潤對半分,結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