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戶,都存在電腦裡呢……不過這商行信譽不太好,瞧,我們有記錄呢。要不要再查查具體什麼事兒?”
“不用了……唉,怪不得我哥會栽呢!”慶祥嘆息道。
邵小麗又罵了一聲“活該”,然後說:“好好的家不要了,跑到上海來瞎混,哪能不栽嘛……慶祥,你嫂子現在怎麼樣了?”
慶祥使勁兒搖搖頭:“不好,過得挺難的,只是在那兒勉強撐著……小麗,說到這個,我倒還想求你個事兒……”
邵小麗目不轉睛地瞧著他:“慶祥,別吞吞吐吐了,說吧。”
“我秋雲嫂子以後如果在狄家灣呆不下去了,你在上海幫她找個落腳之處吧……她這半輩子,活得太苦了……”
女人同病柑冷,邵小麗被深深打動了。“這不算難事,讓她馬上就來吧,”她簡直比慶祥還急,高聲嚷嚷道,“要是我呀,早***遠走高飛了!你回去就讓她來找我,我馬上替她安排!”
這倒是個難題。慶祥想了想,巧妙地迴避了:“喲,大權在握,當官了?”
“像瞿志平那樣直升副總、副董、總指什麼的,還早著呢;不過安排個把人的工作這碼事兒,還是小權在握……你倒是回去告訴秋雲,人生沒有受苦受難的義務,只有享福和快樂的權力,當然,必須靠自己去爭取。這先得有一種意識,一種觀念上的徹底轉變……”
“小麗,我得走了,”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告辭,“你這話我一定帶到,包括志平……你不向他問個好嗎?”
邵小麗果斷地一揮手:“你說對了,不問。你走吧,我也忙著呢。要有什麼事,儘管來電話,找不到我,找黎偉他們也成。”
慶祥抄好電腦上的地址,又弄清了黎偉是誰,然後走了,直奔淮海路的茂源家電商行。
然而費了這麼大的勁兒,最終還是一場空:這商行重又開張了,而且有種煥然一新的模樣;總經理當然也煥然一新:狄炳根已經被開銷掉了,瞿玉貞更是在他之前,就被這店的馬老闆給辭退了!
店裡的買主知道砍價,賣主知道還價,但是都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裡,更沒興趣知道他是誰。其實他要找的人就在街對面,躲在樹陰裡,瞧著他興沖沖地進去,又瞧著他垂頭喪氣地出來,木然地走上大街,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那人正是瞿玉貞。當慶祥走上一處過街人行天橋時,一直跟在他後面的玉貞終於追上了他,剛叫了聲:“慶祥!”眼淚就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千方百計尋找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慶祥反倒覺得挺沒勁,挺無趣。他瞪著她,平靜地問出那句不知問了多少遍的話:“我哥呢?”
玉貞使勁兒搖頭:“慶祥,他知道你會找來的,他讓我一直守再這兒,他讓我給你帶個話,他說他沒臉見你,沒臉見老家來的任何人……他要說的,全都寫在信裡了。”
慶祥從她手裡接過一個信封,他愣愣地低頭看著,玉貞已經像道輕煙似地從他身邊消失了。
一刻鐘之後,她又像道輕煙似地飄進了地鐵車站寬敞明亮的候車大廳。一趟列車剛剛開出站去,狄慶槐靠在一根圓柱旁,啃著一塊麵包。只幾天工夫,他彷彿老了很多,頭鬍子老長,那身曾經筆挺的西裝,也皺巴巴的了。像道輕煙似的玉貞穿過擁擠的人流,飄下長長的階梯,準確地飄到這根柱子後面,找到了他。
………【又一場風波】………
318。又一場風波
“見到慶祥了嗎?”
“見到了。我把信給他了。”
“他說什麼了?”
“他什麼也沒有說。”
狄慶槐難看地一笑,沒有再問下去。他將手裡那塊未吃完的麵包,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我們走吧。”他說。
他們剛剛走到出口的階梯,突然現慶祥正逆著人流,東張西望地走下來。狄慶槐臉色一變:“他來了。快走,我不想跟他見面!”他拉起玉貞的手,轉身就向相反的方向置包去。
慶祥也看見了他們,立即追了上來,邊追邊喊:“哥,哥,等一等!”然而他哥拉著玉貞,跑得更快了。他倆跑到站臺,又一趟地鐵列車正要啟動,他們在車門關上的最後一剎那,成功地逃了上去。
慶祥追了過來,卻只能隔著車窗玻璃,最後看了他們一眼。
慶祥捶打著車門,大喊:“哥,哥,你為什麼不見我?為什麼?”他的嗓子都變得嘶啞了。
列車開始啟動,加,然後風馳電掣般一掃而過。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