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公司做事吧,具體什麼地方,他不是弄不清楚,就是不願告訴我……”
慶祥一聽就氣壞了:“你和我哥曾經幫過炳根那麼大的忙,現在他財了,連個電話、地址都不留,真是太勢利小人了!”
“這很正常嘛。人家不願講,自然有人家的難處,”徐世坤寬露大量地說,“上海這地方,很講‘**權’什麼的,不該知道的你瞎打聽,人家不會說朋友對不起你,只怪你沒教養……不過,我在工商局還有朋友,讓他們查查,也許……”
可是慶祥站起來,下定了決心:“我不能再這麼等了。姑父,我這就回去!”
徐世坤想了想,只得無可奈何地同意了。七點半鐘還有最後一班火車,時間抓緊點還來得及。心急如焚的慶祥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匆匆向姑父告了別。可是就在他快要出門的時候,茶几上的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
慶祥不由得站下了,關注地看著。徐世坤拿起話筒,“喂”了一聲,馬上使眼色讓他快過來,然後將話筒給了他。慶祥大步奔過來,接過電話。然而他聽到的依然不是他哥慶槐的聲音,而是瞿玉貞幾乎泣不成聲的哭腔:
“……徐老伯,慶槐做了一筆空調生意,徹底栽了,幾十萬都賠進去了……求求你,徐老伯,你得幫幫他呀!”
慶祥脫口而出:“他現在到底在哪兒?!”
那邊玉貞一驚,不哭了:“你是誰?是慶祥嗎?”
慶祥對著話筒喊:“是我!告訴我,我哥在什麼地方?!”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玉貞又抽泣起來,她說:“我也不知道,我還以為,他在這兒呢……”話沒說完就結束通話了。
徐世坤看著呆的慶祥,終於明白,真的出事了!
這個突的意外事件,使慶祥當機立斷,決定暫時不急著走了。他誓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哥找到,然後死拉硬拽,哪怕出錢請幾個人搞綁架,也非把他弄回狄家灣不可。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練,慶祥現在辦事也考慮得十分周密了,他盤算著,要找到哥哥,必須先找到狄炳根;而要找到狄炳根,則必須先找到他所在的家電公司;如果瞿玉貞不是突然把電話結束通話了,這本來是易如反掌的事兒。慶祥現在明白了玉貞的心思,她怕的就是失去慶槐啊。他不禁嘆息道,唉,做女人也真難……
姑父找了在工商局裡的朋友,但一無所獲;上海做家電生意的人不計其數,僅僅根據一個名字要準確地查出某個家電商行來,簡直比登天還難。如果狄炳根是法人代表是老闆,倒還好辦,可是他不過是老闆的“馬仔”而已,像他這樣的經理在各個商行如流水般地來來去去,又無須在工商局登記註冊,於是這條線索也斷了。
狄慶祥偏偏牛上了,他絞盡腦汁把所有線索都理了一遍,終於想起邵小麗來。
邵小麗所在的佳美公司,現在已經展成集大型工程設計安裝、室內裝修和家居設計施工的企業集團,甚至還擁有一批生產裝飾材料的廠子;慶祥去找她,只是想了解走投無路的慶槐阿哥,是否投靠了佳美公司。
跟邵小麗見了面後,慶祥才想起,她去狄家灣辦業務時慶槐早走了,也沒人對她提起過他們家的事兒,人家根本就不知道狄,慶槐到底是哪路神仙啊!邵小麗最關心的當然還是瞿志平,慶祥簡單地把隋況說了說,邵小麗就叫道:
“喲,這麼快就當上副總裁、副董事長,還是工程總指揮,怪不得他要那麼無情地拋棄上海,回鄉幹革命呢。志平現在感覺好極了,是吧?”
慶祥說:“好什麼呀。前天我剛跟他跟通了電話,最近公司裡的一系列事兒,弄得他焦頭爛額的呢。”
“自作自受,活該!”邵小麗很開心、很解氣地笑了,隨即又露出一絲不安,“呃,也許該怪我吧,臨走時我噼噼啪啪提了一大堆建議、設想,本來以為起碼是個‘五年計劃’,沒想到前腳走,他後腳就真幹上了。”
慶祥不想再跟她沒完沒了地扯瞿志平了,轉了話題,說起他.哥的事來;這自然免不了又要費一番口舌。將自己家人的難言之隱向一位並不太熟悉的女士一一道來,這滋味真讓他難受死了。
不過好在這番痛苦總算有了回報,邵小麗聽完之後也覺得事態嚴重,馬上開啟電腦,噼噼啪啪敲起鍵盤來。
不多—會兒功夫,淮海路,茂源電器商行,總經理狄炳根幾行字,居然就在電腦螢幕上跳了出來!一旁的慶祥又驚又喜,大叫道:
“對對,就是他!他怎麼會跑到你們的電腦裡去了?”
邵小麗說:“所有跟我們做過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