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一個趔趄,剛巧沒有扶穩,我險些一頭扎進小白懷裡。

就這麼平白無故的讓這個採花賊吃豆腐,我也未免太虧了吧?

我有些懨懨的又重新坐了回去,端正姿態,挺直背脊。

馬車又是一個趔趄,我的頭頂剛巧撞在一旁的車廂上,砰的一聲,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輕響。

痛痛痛痛痛。

我揉著頭怎麼想怎麼都覺得流年不利。

冷不防的,從旁邊忽然伸出來一隻手,猛的將我直接拽到他身邊。

“誒!”

我嚇了一跳,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是小白伸手,將我半攬在了懷裡。

“撞得滿頭是包,下車丟的可是酒樓的臉啊。”

他並不看我,眼神只落在搖晃的車廂上。

“恩。”

我動動身子,在他懷裡找了個窩得更舒服一點兒的位置,厚著臉皮義正言辭的接話。

“所以乖乖不許動,為了酒樓的臉面著想。”

“……”

又是一路好眠。

跳下馬車的時候,小白明顯臉色鐵青,手腳僵硬。

我假裝沒看見他近乎鞋底黑的臉色,熟門熟路的同看管酒窖的老夥計打了個照顧,領著官差下酒窖搬酒。

小白起初還想下來,可,剛剛入門,便被裡頭濃郁的氣味給燻得倒退了好幾步。

元捕快在一旁搖頭,頗有些“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樣吃不了苦”的鄙夷神色。

小白深吸了一口氣,憋著臉,還是鑽進了酒窖。

“哈哈哈。”

我在外頭樂不可支。

酒窖採光不不算好,通風也是普普通通。

我進了酒窖,瞧見小白站在裡頭,捏著鼻子手足無措的樣子,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好笑。

官差已經指使著夥計一罈罈的往外運酒,我上前牽過小白的一隻袖子,領著他一路往裡走。

“你要帶我去哪?”

他問。

“噓。”

我衝他比了個噤聲的姿勢。

“帶你去看好玩的。”

酒窖最裡頭存放的,都是今年新釀的酒。

已經用老乞丐給的酒麴發過酵,此時正應該是產酒的時間段。

我偷偷摸摸的掀開一個酒缸的蓋子,招呼小白過來。

“你看。”

小白有些好奇的湊了過來。

“這是什麼?……高粱?”

“恩。”

我從旁邊取過來一柄酒勺,從缸裡盛了些酒,淺淺的嚐了一口。

果然未到火候,入口之後澀的厲害。

小白見狀,也接過我手中的酒勺,仰頭就是一飲而盡。

我抱臂幸災樂禍的打量著他的表情,果然,酒剛下腹,小白的臉立刻就漲紅了,憑空呸了兩口,伸出舌頭。

“這是什麼……也太難喝了!”

我將酒缸的蓋子蓋上,重新接回他手中的酒勺。

“如你所見,這是……剛發酵的高粱酒。”

小白總算緩過勁來,一面用手打著扇子,一面觀察著四周。

“這裡,都是?”

“唔,不全是。”

我很認真的回答他。

“這幾缸是高粱酒,再往裡是黃酒……這邊是青稞,不過銷路並不算好,我也不過是釀著玩玩……”

我帶著他將酒窖裡的酒都介紹了一遍,卻阻止了他要揭開酒缸蓋子的舉動。小白不解,“為什麼不能讓我看看?”

我指了指我們方才嘗過的那個酒缸。

“這缸酒,因為我們剛才的那個舉動,已經不純了。若是成了酒再賣,價錢也是要低上許多。”

小白愣在原地,像是完全沒想到不過是淺淺的一口品嚐,竟然會影響到那麼遙遠的事情。

我見他似乎有些挫折,安撫似的拍拍他。

“也沒關係,就算沒有我們方才揭蓋的舉動,這滿窖的酒成了以後,上等的也不過一、二分的可能。”

小白總算收了他那吊兒郎當的笑容,認真的問。

“你做這一行多久了。”

呃。

這個問題倒是把我給問住了。

我迷迷糊糊的想著,父母去世已經多少年了?

好像從懂事開始,父親就牽著我教我辨認各種酒麴與酒糟了吧。

“大約,是很久了